谨然一口甜汤差点吐回碗里,憋红了脸“咕噜”一声吞回喉咙里,被烫的胸口发闷,在桌子底下重重地踩了男人一脚示意他赶紧闭嘴——而此时显然为时已晚,一桌子的人已经将注意力放在了姜川身上,袁谨灿瞪大了眼“埃”了声表情捉摸不定,谨然心想:完了完了……
却在这个时候,又听见姜川稍稍提高声音,颇为诧异似的说:“啊,国内没有这种说法么?就是有些上火的意思……”
袁谨灿的眼瞪得更大了些:“啊,你们那边还有这样的说法么?好有趣!”
看样子是完全信服了。
毕竟姜川胡说八道的时候看上去也是那么地一本正经。
谨然万分感谢自己这个堂姐智商不高没有构成太大威胁,端起甜汤碗淡定地继续喝,期间他的脚从未从姜川的脚上拿开过,半个小时后,他和姜川两人拿着甜汤空碗回厨房洗,谨然一边戴手套一边头也不抬地说:“好想打你。”
姜川打开橱柜看了一眼,头也不抬地说:“你妈不让。”
“……”谨然差点一口血吐洗碗池里,转过头看怪物似的看了一眼姜川,“你平常也不这样啊,怎么来我们家以后和孔雀开屏似的风靡万千——”
“不好么?”姜川拿过谨然戴的手套那一双的另外一只戴在自己手上,拿起个空碗打量了下,然后试探性似的打开水龙头冲洗——连洗洁精都不知道要放。
“……也不是不好。”谨然被这么一问反倒愣了愣,低下头见姜川把那碗随便冲了冲就想往橱柜里放,他满脸黑线地将碗抢回来用放了洗洁精的海绵刷了下,用水冲干净这才重新塞回给姜川,同时想了想回答,“就是今天你太奔放,我被你弄得一惊一乍,想到这种日子要过到大年初二我整个人都不太好——”
“就是看你这样一惊一乍的表情很有趣,才会忍不住这样的。”
“……什么?”
“字面意思。”
“……”
你妈了个蛋,世界上怎么会有人用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说“我捉弄你全都是你自己的错”这样的话来推卸自己的责任的?!!!!!
谨然正捶胸顿足,这个时候又听见姜川在旁边问:“对了,我看你家那么多人,客房也就那么多,晚上我睡哪?”
“不知道,”谨然甩了甩没戴手套的那边手上的水,头也不抬地顺口说,“我房间?”
“……”姜川抹掉脸上被甩到的水珠,微微眯起眼,“一起?”
谨然一脸警惕地抬头:“只是睡觉而已。”
姜川从容微笑:“不然你以为我们还要干什么?”
“……姜川。”
“什么?”
“你玩够了没有?”
“正在兴头上,且兴致勃勃。”
“……”
这时候距离一脚迈入家门刚刚过去大约三个半小时,谨然觉得自己已经感觉不到所谓的家庭温暖,全部的原因只是因为他带了一颗炸弹回家。
……
晚上,一家十几口人,准时坐在客厅收看姜川演的《倾世红颜》。
正中间的大沙发让给了老人和小孩还有脑残粉袁谨灿,姜川和谨然两个人挤在一张小沙发上,一边看一边小声讨论,有时候是谨然跟姜川讨论当时在播放的场景哪里不足哪里还可以改进,有时候两人又会跑题说到片场上发生的趣事,说得直到两人都憋不住笑起来——
也是相当破坏气氛。
因为今天演的这一集内容还是比较悲情的,至少演完开头曲不超过两分钟,坐在沙发中间的袁谨灿已经泣不成声地哭了起来——
正如袁谨灿所说,昨天这部电视剧正好播放到姜川饰演的司徒将军出家为僧的一幕——而此时,电视里播放的则是光着头的姜川身披袈裟,跪在蒲团上,身边一盏青灯,耳边是佛音阵阵……
谨然在片场的时候看过姜川这个光头的造型,当时还忍不住手贱伸手摸了好几回,说实在的姜川的存在真的证实了“如果脸长得好看发型压根不重要”这种说法,这会儿哪怕是光着脑袋的男人也是帅得惊天动地,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没有毛发的遮掩,当镜头给了男人的侧脸一个特写时,他那挺翘的鼻尖、微微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显得甚至比平日里更加夺目。
坐在电视机前,谨然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将视线紧紧地放在姜川的鼻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