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川脱下那些盔甲,随便擦擦汗准备上保姆车换干净的T恤和裤衩,谨然自然也跟上去了,姜川换衣服他索性也跟着把身上的戏服脱下来,踹了靴子踩上人字拖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简直从火星回到了地球,一抬头看见姜川正往身上套T恤,谨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想了想说:“你以前是不是挺多人追的?”
姜川穿衣服的动作一顿,抬起头从衣服边缘扫了他一眼:“什么?”
“你以前是特技演员,刚才我看你骑着马或者翻身上下马的动作也是很熟练,扛着一个人上下马对于你来说应该也不是问题吧?”谨然单手支着下巴对视上男人的眼,“更何况我觉得你应该不是还没准备好也会硬着头皮跟导演说准备好了的那种人——”
“想说什么?”
“你刚才在给琳琳解围啊。”谨然换了个手支住下巴。
姜川将衣服穿好,似乎是听见黑发年轻人的语气有些微妙,他转过头扫了他一眼,随即用平静的语气说:“嗯,怎么了,我不说话你也要说话,有什么区别?”
谨然认真想了想,最后也只说出一句:“还是有点区别的。”
面对姜川一脸莫名其妙,他也是意思到这个话题不好再继续下去——事实上姜川说的也没错,刚才他不开口谨然自己也会开口给那小姑娘解解围,理论上来说却是没什么区别,但是不得不说,当听见姜川开口的一瞬间他还挺紧张姜川得罪人,等到听见姜川说话的内容之后,他整个人又觉得闹得慌。
就像是小猫爪子在他胸口某个地方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似的。
按理说这事儿跟他压根没什么关系。
于是考虑到这个谨然未免觉得有些蛋疼,他突然间深刻地意识到一点:情况似乎有些不妙。
——无论以前他怎么痴汉姜川的身材姜川的人嚷嚷着要潜规则他,大多数情况下他们两人都并没有往心里头去,就算有时候被男人弄得心里少年心腾飞小鹿乱撞转个头也可以安慰自己就他妈正常荷尔蒙燃烧而已;但是自打那一次他心情烦闷在酒吧里喝酒喝醉了让希德把自己送回姜川家里,两人稀里糊涂从浴室滚到卧室,整整纠缠了一晚上之后,谨然发现,好像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姜川处理得很好,他迅速地将自己摆回了原本的位置,和以往没有任何的区别。
但是谨然发现自己有点回归本位无能。
比如最近他有什么高兴的不高兴的都第一时间去找姜川碎碎念。
比如他在姜川面前几乎是不自觉地时常暴露不为人知的凶残本质。
比如他还有在姜川面前崩溃地失声痛哭这样的黑历史……
再比如今天,换做以往姜川要是抢他的冰棍他能窜起来再从他嘴里抢回来然后得意洋洋地将冰棍重新吃掉——但是刚才,不幸的他只能蹲在那里保持大脑放空盯着姜川将他啃过的冰棍啃干净,最后只能弱弱地骂一句:强盗。
和少女漫画里的少女似的。
谨然:“……”
卧槽。
在男人莫名其妙的注视中,黑发年轻人揉了揉脸,用万般自我困惑的语气说:“姜川,我跟你说一件事。”
姜川弯腰从保姆车的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啤酒,打开:“说。”
谨然盯着男人仰头咕噜咕噜地将那啤酒喝下,喉结好看有规律地起伏,他盯了一会儿后,突然没头没尾道:“我好像真的挺喜欢你的。”
姜川:“……”
三十秒后。
男人拿着一块干净的手帕给满脸暴躁的黑发年轻人擦脸,一边擦一边说:“不怪我。”
“操,不怪你怪我啊,妈的老子一脸深情怀揣着一颗渴求探讨的心跟你说那话你拒绝就拒绝啊还喷我一脸啤酒你是人吗你!”谨然一把推开男人的手,将手帕抢过来将脸上的啤酒擦干净,一口气替补上来刚才那点儿好不容易燃烧起来的羞耻之心这会儿完全化为一腔怒火,“滚滚滚!”
姜川问:“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谨然动作一顿,将手中的手帕往对面男人身上一扔:“不知道。”
姜川伸出手捏住黑发年轻人的下巴,霸道地将他拧开的脸转回来对准自己:“说。”
谨然皱起眉:“最近我事儿多,你都在我旁边,虽然技术很差但是确实多少也有安慰到我一点点,大概是这样的原因,还有些其他的有的没的——”
“就坐在一旁听你哭也算?”姜川露出个微妙的表情,“要是你知道我其实做得比你想象中的更多是不是还要哭喊着非我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