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无情的命令,躺在沙发上的人抽搐了两下。
又抽搐了两下。
正当姜川奇怪他这是冷了还是热了或者干脆就是脆弱地哭了的时候,听见闷在衬衫里的声音闷闷地响起:“酒精上头,脑袋发昏,现在浑身没力气动不了了。”
姜川:“……”
谨然:“明天酒醒再洗,我先在这风干一会儿。”
风干一会儿……看来是酒还没醒啊。男人站在沙发边抽了抽唇角,这时候谨然的手机响了,他抓起来看了一眼发现打电话来的人是经纪人先生,没怎么想就替谨然接了电话,那边冷不丁听见电话里面响起的是姜川的声音还愣了楞,半饷之后才慢吞吞地说:“他说要出去潇洒,难道是和你一起去的?”
姜川考虑了三秒,最后道:“不是,喝多了,最后不知道怎么就自己跑过来了。”
方余“哦哦”两声:“他还知道你家地址啊……那现在没事吧?他今晚心情是应该不太好,我还担心他喝得五老爷不认识六老爷的在外面闯祸,这会儿琢磨着要不要找人去接他呢,他人在你那里我就放心一点——现在他情况怎么样来着?”
姜川转过头,看着沙发上衣服被掀起来蒙住脸现在已经没了声音大概是又睡着了的黑发年轻人,沙发上的人很配合地翻了个身——于是在男人的注视之下,他用那号称可以风干的湿漉漉的内裤,不客气地在沙发垫上印下了个桃子形状水痕,这一幕看得男人额角青筋狂跳,深呼吸一口气,握着电话的手也跟着稍紧了些,压低声音对电话那边显然有些担心的经纪人先生说:“没事,现在睡着了。”
话语说出口后,姜川愣了愣:啧,所以他这也是被传染也学会了若无其事地撒谎?
方余:“那你让他睡,明天早上七点先来公司,然后我们一起到川纳那边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姜川:“情况怎么样?”
方余:“通稿写好了,报社记者也联系好了,明天就会让谨然把通稿发微博,然后雇水军转发到所有媒体平台,先主导舆论方向——今晚川纳那边也有相关负责人给我们来电话了,情况还是比较乐观的,虽然李锐老师不懂那些事情,但是好歹也不是大家都不懂……不过一切都要看明天的造化,今晚你先让他好好休息吧,明天打起精神又是一场硬仗。”
姜川:“哦。”
方余:“现在他心理肯定也不好受,要是对你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你……别揍脸。”
姜川:“……好的。”
挂了电话之后,姜川站在沙发边上看着穿着湿漉漉的内裤睡得四仰八叉的黑发年轻人——此时正是盛夏,g市这样的南方城市不开空调压根没法睡,但是晚上按照谨然的这种睡法不要说明天早上起来精神抖擞,能不感冒就已经不错,所以考虑了下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原本已经打定主意不管这件事的姜川默默低将一支烟抽完后,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将烟屁股熄灭在垃圾桶里。
找来一次性手套戴上,替某人将那条他要风干一下的名牌内裤脱下,还是看也不看扔进垃圾桶里——而这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带来的爆炸性后果就是:姜川就这样在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将这会儿光裸得犹如新出生的婴孩一般的黑发年轻人的下半身看了个干干净净:白花花的双腿其实并不是姜川之前说的那样不好看而是很直很长;圆滚滚的屁股蛋证明沙发垫上的桃子屁股印出处来源;当黑发年轻人动了动,原本蛰伏于他双腿之间毛发中的那东西也垂落下来,软趴趴的,颜色偏淡,看上去很乖的样子。
……各种意义上上的“很乖”。
让人很有一种非常想要欺负一下的冲动。
但是在姜川真的伸出手去|“欺负”那个东西之前,他猛然醒悟过来自己这是在干嘛,理智让他及时地刹住了车,缩回手——冷静下来后男人自己也是一阵莫名其妙的心惊——如果在今天之前有人告诉他,未来的有一天他可能会主动地去触碰另外一个男性的那根东西,无论那个人是谁,他接下来都很有可能会相当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袁谨然?”
“……唔?”
“能不能自己起来去洗澡?”
“……唔。”
看来是不能。
失去了最后一丝希望,男人的脸色变得不那么好看,于是强迫自己将视线从黑发年轻人的某一处挪开,他垂下眼手上一个使劲儿,将那个被衬衫蒙着脸的人从沙发上扛了起来——正常成年男性的体重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家常便饭一般看上去毫不费力,他三两步来到浴室,将怀里的人放进浴缸里,然后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