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茶不是你的。”
“呃?”
王晓晓端着茶杯,愣住。这杯茶只剩了一半,杯底茶叶清晰可见,果然是有人喝过的,方才来时就听说他在接见客人,想必这把椅子就是那客人坐过的位置,这茶也是他喝剩的,刚才自己只顾生气,竟也没留意。
“方才一位老友来过,”漂亮盟主毫不客气,“丫头莫嫌老夫怠慢,要喝就自己去倒。”
“小气!”王晓晓撇撇嘴,突然心里一动,疑虑丛生,改口,“听说你老人家一直在追查当年那件事,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当年?”漂亮盟主皱眉,不慌不忙地点头,“当年事发,众多高手去后山查探,不想都失足摔死,老夫曾派数人追查,萧儿潜入华山也与此事有关,可惜至今仍无进展,反倒出了另一件事。”.
“楚申本是老夫的手下,多年来忠心耿耿,是以老夫才放心将此案交与他追查,只有他可以不遵老夫之令,单独行事。”沉吟。
“你现在怀疑他?”
“半年前,他借着追查此事的名义,在暗地组建了一个叫‘流沙’的组织,却从未禀报,”漂亮盟主摇头,走回榻边坐下,“他跟随老夫多年,老夫不能冤了他,但事关重大,老夫苦心治理二十年,才有如今的江湖,绝不能叫它轻易毁在别人手上,因此不得不谨慎。”
“所以你让师兄去接近楚姑娘?”
“萧儿与清涟相熟,因此老夫让他多加试探,”言及于此,他瞧着王晓晓发笑,“前日,老夫叫他陪清涟去城南鸽站取一封重要的信,此信须要让清涟知道。”
王晓晓尴尬:“那是你设的局。”
“信上只不过多提了句,说江湖近日出现一个叫作‘流沙’的组织,行踪诡秘,请示追查。”
“楚姑娘若知道,武林大会结束,回去肯定要说给楚大侠,楚大侠若真的忠心,一定会据实禀报,让你不用追查。”
“不错。”
“这事要做得真,就绝不能传出去。”
“丫头不笨,”他满意地点头,“水宗易与陆其胜是老夫的心腹,凡事他们只有瞒别人,断不会瞒着老夫,若说与他们,只会当真去追查,徒增麻烦,何况他们与楚申都跟了老夫多年,老夫虽是怀疑,却不想教其他人寒心。”
“所以你不许他对任何人说。”
误会得到解释,王晓晓却并不怎么喜悦,萧夜那么敬佩父亲,又那么听父亲的命令,宁可让自己误会,也要以江湖大事为重,将来会不会也为了江湖大义而舍弃别的?
不过当前有件大事,那就是尽早回华山.
少年(感慨):幸好叶盟主明理,老爸,老婆,若闹起来还真不知道该听谁的好。
某大(摇头):老爸是大人,老婆也是大人,哪一个都得罪不起,所以说,好男人就要做到老爸老婆都不得罪。
少年(打个寒噤):那太难了,被老爸揍了再被老婆揍的男人倒不少。
某大:当然,如果一定要选……
少年:听谁的好?
某大:事情不大的话,当然是老婆了。
少年:为啥?
某大:好男不和女斗。
少年:有道理。
某大:再说,有得罪老爸被踢下床的男人么?笨蛋!
少年:……
第三卷:江湖如此多娇 高难度名词
左右各设着盏一排十二支大蜡烛的烛台,房间恍如白昼,每个角落几乎都曝露在烛光中,壁间几上,宝瓶玉器交相辉映,流光泛彩,分外华美精致。楼下亦是热闹非常,大街临溪,行人来去,三两相约,喝酒狎妓。只有窗间那两棵老柳,黝黝的柳枝一动不动,映着灯光,显出种与环境极不相称的落寞。
一道轻灵的影子如鬼魅般,从窗户掠入。
仿佛扫过一缕轻风,只有窗间那几根柳条儿稍微动了动,然后便再无半点声息,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谁也没注意到方才头顶发生的事。
房间里已多出个人来。
满室的光彩,都及不上那一袭紫袍的明媚;满屋的华美,都抵不过那一抹美丽的笑容。
“小柳?”
门外,一个俊俏少年应声走进来,从他手中接过剑:“不论如何,四大门派总跑不了咱们,那个第一不要也罢,公子何必……”
“为何不要,”他坐到榻上,“总是闲着,岂非太无趣?”.
宝剑高高悬起,填补了壁间那片空白,暗紫色的剑鞘衬着周围的字画珠玉,丝毫不逊色,俨然成了道美丽而独特的景致。
“叫他们备水,我要沐浴。”
“是,”少年答应着,却并没有马上退下,反而站在原地犹豫许久,终于鼓起勇气上前,“小柳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