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念晴将他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无论什么东西到你手里都是暗器?”
李游道:“比如你的鞋。”
杨念晴有心跟他抬杠:“人呢?你真那么厉害,把人也变来看看?”
李游定定地看她,长睫忽然扑扇两下,明亮的眼睛里又浮现出熟悉的欢快之色,微笑也随之荡漾开来。
“你想看?”温柔带着磁性的声音。
见他笑,杨念晴已经有不祥的预感,听到这话更觉不妙,待反应过来要逃时,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地上了!
看看身下黑黑的东西,杨念晴差点崩溃:“李游!”
就这么一眨眼功夫,她居然又莫名其妙趴在棺材上了!
刚发生了这种诡异的事,又看过烧焦的死人,杨念晴只觉恶心,飞快地跳到地上离得远远的。
李游道:“不是你要试的么。”
杨念晴指何璧:“你怎么不拿他试?”
“拿他试很难,拿你试就容易很多,”李游转身坐到了椅子上,神情惬意,“还有,就算你的手很好看,也不用总是在在下面前晃来晃去,如此野蛮,仔细将来嫁不出去。”
他二人斗嘴,何璧只看热闹。
“暗器并非刀剑,乃无情之物,李兄轻易不出手,是不愿伤人,”南宫雪道,“李兄对女子向来是最有礼的,如今怎的……”
李游想也不想就打断他:“她是女的么?”
杨念晴懒得再跟他吵,问何璧:“刚才你追出去,有什么发现?”
何璧的表达能力其实很强,他只用三个字就讲清了经过:“黑四郎。”
杨念晴立即猜到:“是凶手叫他来引开你。”
李游沉吟:“老黑?他只怕不会说什么……”
何璧道:“他说了。”
李游意外:“哦?”
何璧道:“他说,叫你当心。”
李游愣了愣,眸中泛起笑意:“倒也多谢他。”
何璧冷冷道:“你莫高兴,他可没承认是你的朋友。”
“我从未想过他会承认,” 李游微笑,“多谢你。”
何璧道:“近两年他并未杀错什么人,上头没叫我拿,我从不多管闲事,但有些话你不好说,我替你说了,他最近生意接得太杂太不谨慎。”
南宫雪点头道:“他向来只接杀人生意,怎会替人做这些事?”
何璧道:“他欠那人的情。”
南宫雪不解道:“黑四郎号称半斤杀手,做生意公平得很,怎会欠人的情?”
“错了,他就欠过老李的情,”何璧端起茶杯,“人活在世上,多多少少,谁都会欠别人的情。”
李游瞧他:“如此说来,你欠我的最多。”
何璧居然点头:“是不是想要我报答?”
“想,想极了,”李游惬意地往后一靠,“你要如何报答我?”
何璧道:“你知道我手头只有一堆案子……”
还没说完,李游已经苦笑着打断他:“算了,只求求你今后少报答我一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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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念晴怎么也没想到,跟着三个大男人东奔西跑,心情居然还不错,第二日一早,众人依照计划行事,何璧与南宫雪带着张明楚的遗体往江州行去,李游则带着她赶往临安,二人日夜兼程,几乎睡觉都在马车上,几天下来,杨念晴逐渐习惯了坐马车,只是纳闷,李游偏又故意卖起关子,一路上杨念晴不知用了多少法子想套出话,但李游又是什么智商,岂会如此好诓?
“我们去临安做什么?”
“找人。”
“找谁?”
“你不认识。”
……
“万一我们到了临安,他没在怎么办?”
“不会。”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认识。”
……
“我们找他干什么?”
“打听消息。”
“他是什么人,怎么知道这些?”
“她也不知道……”
“那我们还找他干什么?”
“她有办法知道。”
……
“他到底是谁?”
“你不认识。”
……
杨念晴终于服软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说?”
李游慢吞吞道:“其实想知道也容易……”
“怎么?”
“到了临安,自然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