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我也想要一条裙子!”凯瑟琳大声宣布。
“比妈妈那条更好!裙摆绣满火红的玫瑰!”莉迪亚也提出自己的要求。
“还要一双蕾丝手套!”两人异口同声的补充。
玛丽脸上的微笑淡去,“抱歉,我是你们的姐姐,不是你们的裁缝。想要裙子、手套、头花,自己去做。”她表情冷漠,语气疏离,对两人的得寸进尺非常反感。送出这些礼物的初衷是为了增进家人与自己的感情,而不是为了陷入没完没了的索取。贪婪是人性中根深蒂固的原罪,绝不能纵容!
面对威严的玛丽,凯瑟琳和莉迪亚并不敢胡搅蛮缠,撒娇耍赖。在玛丽身上,她们感受到了哪怕面对父亲时也从未感受过的巨大压力。
索要礼物的事只得作罢,就连贝内特太太也严重反对她们劳累玛丽的行为。
贝内特太太的裙子在郎博恩造成了一场飓风。玛丽成为了郎博恩女人圈中最受欢迎的人物。她慷慨大方,性格温和,但凡有人请教,必定倾囊相授,就算没人学得会她神奇的手艺,也让她获得了大家的感激和尊重。
和贝内特太太的想象完全一样,人人都嫉妒她养了个好女儿,她无疑是郎博恩最成功的母亲,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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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管家
玛丽的交际圈逐渐打开了,这里的女人们虽然也有各种各样的坏脾气,可都没什么心眼儿,与她们相处既轻松又愉快。唯一让玛丽不适应的还是这里奔放的民风。少女们可以为自己寻找夫婿,靠的是大大小小的舞会,看对眼了就可以私定终身,只要没有太大的问题,父母一般都会同意。更甚者,如果不想出嫁,也可以做一辈子老处女,只要你确定能够养活自己。
这种自由的婚恋状况曾经是玛丽最渴望的,然而现在却让她倍感烦恼。番邦男子个个都体格健壮,高鼻阔眉,无论远看近看都一样,完全无法激起玛丽的喜爱之情。而且,与他们跳舞时要互相搂抱,鼻息交缠,这让接受了十几年大夏贵女教育,将保守矜持刻入骨子里的玛丽完全无法接受。
嫁给番人,目前的她做不到;终身不嫁,那点微薄的嫁妆又支撑不了下半辈子的开支。总之,玛丽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状况。索性英国不流行‘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这句话,她还可以多做几年的心理准备。
日子在玛丽的不断探索中流逝,眼看春天快要过去,一场接连十几天的阴雨却导致了贝内特先生的重感冒。他病得起不了床,每隔几分钟就剧烈的咳嗽,面红耳赤,呼吸粗重的样子仿佛随时都会断气。贝内特家的女人们都吓坏了,连忙请医生来看。
家里的事务全都落在贝内特太太头上,她的身体比贝内特先生还脆弱,没几天也病倒了。家里顿时失了主心骨,除了玛丽,贝内特家的几位小姐都被愁云惨雾包围,心情非常不安。
简手里拿着一本账册,抚着额头哀叹,“天啊,爸爸的字太潦草了,妈妈的结算也乱七八糟,我完全看不懂!伊丽莎白,怎么办?我完全没有撑起这个家的才干!”
“让我看看。”伊丽莎白放下手里的单据,接过来查看,几分钟后遗憾的摇头,“很抱歉简,我也无能为力。”
凯瑟琳和莉迪亚变得十分安静,听见房间里传来父亲和母亲的咳嗽声就露出担忧的表情,时不时跑进去看看。
玛丽端着一个托盘从父母房中走出,上面放着两份未吃完的晚餐。罗妮夫人连忙上前接过托盘,并递给她一条湿手绢擦手。她缓缓下楼,对简和伊丽莎白吩咐道,“把账册和单据都给我。”
这是命令式的语气,饱含无法抗拒的自信和威严。简和伊丽莎白不自觉的将位置让给她。
玛丽坐下,捡起书桌上的账册和单据,一目十行的浏览,很快就理出了头绪。想当初,偌大个慈宁宫都由她全权打理,不过一个小小的庄园,于她而言简直是举手之劳。
理清了账册,她对贝内特家的状况又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这个家庭已初现颓败,勉强维持着收支平衡的状态,五年前为女儿们存好的嫁妆没有一分一厘的增加,由此可见贝内特先生对自家产业的不经心。
玛丽认真的筹算填写,四位姐妹围坐在她身边,时不时偷看她云淡风轻,从容不迫的脸,觉得安心极了。还好她们有玛丽!
“玛丽小姐,马厩里的马也染上了流行性感冒,情况很严重,请贝内特先生无论如何要去看看。”贝内特家有一个小牧场,蓄养了一些牛羊和马匹,管理牧场的约翰先生心急如焚的跑进客厅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