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柔嘉注意到了他的眼神。
误会自己脸上有什么, 徐柔嘉疑惑地摸了两下。
周岐已收回视线, 冷声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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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依然是徐柔嘉二女坐马车,周岐、陆定骑马。
徐柔嘉随意般观察了下陆定,发现他骑马动作熟练, 姿势也变得从容潇洒。
她不禁感慨,陆定大概天生就是习武的料吧,不然他也不会十七岁才开始学习功夫,短短几年就能打败谢晋了。亦或者其实谢晋的功夫根本不怎么样,她因为喜欢他,又很少见谢晋与人比试,才会觉得青梅竹马的谢晋武艺超群,无人能敌。
意识到自己曾经的愚笨,徐柔嘉也就理解陆宜兰为何会看上周岐了。
其实陆宜兰可能只是喜欢周岐的脸,这一喜欢,就跟变成瞎子一样,看不见周岐的其他缺点了。那么冷冰冰的人,别说让徐柔嘉主动去追求,就算周岐反过来对她死缠烂打,徐柔嘉都不会有半点动心。
东想西想,马车来到了繁华的主街。
陆宜兰又偷偷往外面看了。
徐柔嘉咬咬牙,也挑起了帘子。
规矩规矩,上辈子她已经守够规矩了,这辈子她要活得更恣意些。
马车走得很稳,蹄声啪嗒啪嗒的,不知过了多久,车夫说前面就是锦绣坊了,徐柔嘉刚要放下窗帘,忽见对面的玉器铺子里走出来兄弟二人。当哥哥的浓眉虎目气宇轩昂,做弟弟的才十三四岁的样子,眉清目秀,倒比哥哥还显得沉稳。
徐柔嘉眼睛微湿。
那是平西侯府的世子徐耀,二公子徐辉。
也是她两个堂哥,二叔平西侯的亲骨肉。
其实前世徐柔嘉久居宫中,只有逢年过年时才会与二叔一家见见面,感情说不上多深厚,但徐柔嘉记得二叔婶母看她的怜惜眼神,记得她出嫁前大堂哥拍着胸脯告诉她婚后受了委屈尽管去找他,也记得她嫁给谢晋久未有孕,二堂哥派妻子来探望她,温声劝慰。
可如今,她虽然认了外祖母,却不能再认二叔一家了,再没有理由与他们亲近。
想到下次见面不知会是什么时候,徐柔嘉忍不住盯着两人看。
徐辉正与玉器铺的伙计告辞,徐耀一抬头,恰好淳王府的马车从对面经过,让他看见了徐柔嘉那张白生生水嫩嫩的小脸。
徐耀心头一震。
徐柔嘉见大堂哥瞧见自己了,忙放下帘子,怕自己的神色露出端倪。
眼看马车往前去了,徐耀想也不想地冲了出去。
徐辉吃了一惊:“大哥!”
陆定就跟在马车后面,听到声音,他回头看,却见一体型健壮的男人野马似的朝马车奔来!
陆定下意识地就催马拦了过去,口中叫道:“站住!”
徐耀不得不刹住脚步,指着马车问他:“车中坐的何人?”
陆定皱眉,车里坐的是他的两个妹妹,与此人何干?莫非是哪家的登徒子?
就在陆定准备轰人的时候,徐辉快步赶了过来。
徐耀激动地告诉弟弟:“柔嘉在里面!”
徐辉皱眉,堂妹已经下葬,兄长说的什么胡话?
目光扫过马车上淳王府的牌子,以及车旁另一匹骏马上的冷漠少年,徐辉微微眯眼,随即反应过来,朝陆定拱手道:“敢问车里坐的可是宝福郡主?”
陆定奇道:“你怎么知道?”
见周岐没有过来解释的意思,徐辉只好道:“我们是柔嘉郡主的堂兄,听闻宝福郡主神似柔嘉郡主,家兄刚刚一时恍惚,认错人了。”
陆定不知道谢晋,但他听说过柔嘉郡主的父族平西侯府的事。
妹妹能封郡主,其实是占了人家柔嘉郡主的光。
所以面对柔嘉郡主的两位堂兄,陆定心中有愧,立即翻身下马,朝两人拱手道:“原来是平西侯府的两位公子,久仰久仰。”
徐耀还盯着马车,难以置信地问:“那真是你的妹妹?”
陆定正色道:“是,阿桃自幼住在我家,是我们兄妹将她带来的京城。”
住在陆家?
徐辉心中微动:“难道宝福郡主并非陆兄的亲妹妹?”否则陆定不会那么说。
陆定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居然说漏了嘴,而整个京城,除了王府众人,没人知道阿桃不是他的亲妹妹。
但徐辉都问了,陆定也不太会撒谎,低声道:“阿桃是个孤儿,亡母在街边拣到她,觉得可怜便带回家中,认为女儿。”
徐辉连忙道歉。
陆定爽朗地笑:“没事,那,两位公子继续逛,我们先走了。”
徐辉拱手道别。
陆定翻回马上。
陆宜兰挑起车帘,奇怪地问:“哥哥,刚刚怎么回事?”
陆定训她:“坐回去,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