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广播声响起,亨特跟着队友们一起登机。
他安静地坐在位置上,老早就将安全带系上,撑着下巴,似乎在思考什么。
一旁的马库斯先生却有点紧张了。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亨特一思考,车队就不妙!
但他这么安静外加“乖巧”的样子,马库斯不忍心打扰他。
而此时的亨特,脑海中却在回忆着那一晚的疯狂。
到底压在他的身上亲吻着他的人是谁?
越是回想,有些事情就越模糊,但原本让他印象深刻的感觉……就越清晰。
他记得对方的手指抚摸自己的力度,记得对方的舌尖强而有力地顶入,就像一场失去控制的征伐。
……明明被控制的人是自己,亨特却觉得对方的疯狂完全以自己为轴心,颠覆一般地汹涌旋转。
明明那么让他害怕,此刻却又怀念了起来。
飞机进入了云层,平稳了下来。
亨特解开安全带,走向洗手间,正好遇到了正在为一位客人盖毯子的艾米。
“嘿,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亨特开口道。
艾米很有礼貌地笑了笑:“如果是和本次飞行无关的问题,我可不会回答你。”
艾米就这样离开,亨特却跟在她的身后,蓦地将她推进了洗手间,锁门的速度快得惊人。
一切发生在瞬间,没有人注意到亨特做了什么。
艾米睁大了眼睛看着亨特,跌坐在马桶盖上。
亨特的一只手撑在艾米的耳边,朝她笑了笑:“你不用那么惊讶。赛车手的反应速度可以快过电流。我只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艾米仰望着亨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似乎乘载着某种期待。
“那天晚上,吻我的……”亨特面对着艾米,将自己的领口扯开,露出即将消散的痕迹,“还有亲的我满身都是的,是谁?”
“我……我不能告诉你。这是俱乐部的规则。如果我告诉你了,我就会被开除。那里的收入,对我而言很重要。而且……”
艾米犹豫了起来。
“而且什么?”
“而且,你喝醉之后,我就离开了你的身边。”
“好吧。”亨特的直觉告诉自己,艾米虽然有所隐瞒,但她并没有说谎。
他直起腰,揣着口袋,笑着看着艾米:“那么到了奥地利,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艾米可以很性感,也可以很可爱,就像他梦寐以求的女人。
“我很想,但是我不可以。”
艾米遗憾地摇了摇头。
“你有男朋友了?”
“不……是我不可以碰你。”
“不可以碰我?为什么?”
“还是那个理由……碰了你,我会失去俱乐部的工作……更不用说和你一起吃饭或者交往。”
“我知道我年纪可能比你小,你可能不喜欢幼稚型的……”
“不,请你别误会,你不幼稚……相反,你很性感,但就是不可以。”艾米起身,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小心地从亨特的身边绕开,走出了洗手间。
亨特优点颓然,他不知道自己真正的问题到底在哪里。
如果你觉得我性感,那为什么不可以?
“嘿,如果明年回到伦敦……你还是一个人的话,可以来找我。”艾米眨了眨眼睛。
亨特摁住自己的脑袋,叹了一口气:“说的好像我现在已经有女人了似的。”
啊,忘记问她了,另外两位莉莉丝到底叫什么名字了。
不过……找不到也好,至少自己永远都会保留着那种疯狂的幻想。
飞机抵达奥地利的维也纳之后,车队转机前往红牛赛道所在的施泰尔斯皮尔堡。
当车队来到酒店,亨特将行李扔进了房间里,打开窗,就能看到属于奥地利独特惬意而优雅的风光。
真的很美。
亨特用力吸一口气,每一个毛孔仿佛都张开了。
他离开了房间,漫步在酒店附近的林间小道上。
不远处是一片明净的湖泊,远处起伏的山脉,湛蓝的天空,以及依傍着湖边的山石人工修建的瀑布,如同雨帘雾幕。
亨特揣着口袋,忽然在想,不知道法拉利车队住在哪个酒店?是不是也能看到这样美好的景致?
当湖水与天幕连成一片,亨特莫名想到了那一日在伦敦眼上看见的风景,还有温斯顿近乎耳语地念着的那一首诗。
“若我有天国的锦缎……以金银色的光线织就,蔚蓝的、灰蒙的、漆黑的锦缎……变换着黑夜、晨昏与白昼……我愿将这锦缎铺展在你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