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他一心想谋反(65)
苏阮捏着衣衽,软声道:“三天,你是要办什么事?”
“没什么,小事罢了。”他说的坦然,环抱着佳人他汲取着佳人身上的幽香,“阮阮,等我回来,我们补洞房花烛吧。”
苏阮娇躯一凛她正色道:“你是当真的吗?”
常晏郑重的说道:“当真,你若不愿我不会强/逼你。”
“可是为什么?”她不过是一枚棋子,莫名被送进相府目的就是为给常晏添堵的,可这些时日常晏不仅待她极好,更总爱轻薄她,她实在不明。
“你以为我是戏谑你吗?阮阮,其实我早就心悦你了。”他敛了神色说的一本正经。
苏阮讶然,她惊悸道:“可我哪哪都不出众,你心悦我什么?”
常晏闷声笑道:“不知阮阮可还记得,掖庭院的那两个侍卫?其中一个不巧是我。”
苏阮转过身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常晏,过了好半晌她才恍然,“你,就是那个被我泼了泔水的侍卫?”
她捂着唇惊愕的喃喃:“天啊,那人明明是……”
那是她刚穿书时的事了,因为原主之前洗坏了贵人衣裳,她便从浣衣局去了掖庭院。
在掖庭院头一日她去倒泔水的时候不慎弄脏了一名侍卫的衣裳,因是夜里昏暗瞧不清,她致歉后就逃了,之后虽见过几次不过二人交集也不深啊。
“很不巧阮阮口中的侍卫正是你的夫君。”常晏笑言。
他可忘不掉那日的景,他入宫觐见与皇帝商议要事准备回府,途经掖庭莫名被泼了一桶酸臭的泔水。
本依着他的性子,早就发落了那宫女,不过苏阮做了坏事就跑没影了,他是个喜洁净的,受不住身上那股子味道,便回去相府了,熟料他愣是洗了三天才把那臭味洗掉,那三天他连早朝也不敢去。
苏阮皱着眉,忿然道:“原来那时的侍卫真是你!”
她就说哪有侍卫那般轻佻自傲的,她都赔礼道歉了还追着不放。
见佳人嗔怒常晏上前轻搂着,温声抚慰:“那事都过去了,如今你我是夫妻,不该上下一心吗。”
常晏不提尚可,提及此苏阮无名火涌上心头,她闹起了脾气:“那你说,你娶我是不是也是为了欺负我?”
“如今的我,哪里敢欺负阮阮阮阮不欺负我便好。”
男人的声调软柔似和煦的清风徐来令她无法抗拒,苏阮这才说道:“那好吧,我不气你了。”
“那阮阮,洞房一事……”唯恐惹了自己的小娘子,常晏唯唯诺诺试探的问着。
苏阮玉指轻勾袭在她若隐若现粉圆上男人的大掌,挑开后她朝着常晏嬉笑,意味不明的说道:“等你回来再说吧,我乏了要睡了,你自便吧。”
常晏垂首黯然扶额,薄唇微微勾起,他的小娘子还是上钩了。
积雪消融化作冰凉的水润湿了青石砖地,年关将至林立在街道两旁的亭台楼阁皆张灯结彩,放眼望去整个京都一片红火。
丞相府朱红大门外停着一辆雕梁画栋的马车,常晏玄色锦袍着身,披着狐裘玉冠束发立于朱门前,他身旁的苏阮娉婷的身姿全裹在白锦兔毛斗篷里。
雪纷纷攘攘飘落,晶莹的雪花缀在狐裘上,常晏执着苏阮的手情意绵绵的道:“阮阮等我回来。”
苏阮点了点螓首,目送着常晏踏上马车,随着马车渐行渐远,她心头的大石算是搁下了。
她昨日浅眠心烦意乱的紧,昨夜常晏与她吐露心意后她有些茫然,这三日恰好让她好好想清楚,她到底对常晏是怎样的心意。
……
马车驶出京都,宽敞的舆驾里常晏正闭眸小憩。
顾书昀坐立难安,狭长的眉时而皱起时而舒展,“相爷这回去绥江你可有几分把握?”
常晏沉声道:“不足三成。”
绥江有一玲珑阁汇集了众多侠客,他们各自在江湖上都颇有名望,碍于宫中形势只得流转在玲珑阁。
坊间传言玲珑阁阁主为皇亲国戚,但无人窥见过阁主容颜,神秘如此更引人遐想。
此去绥江常晏为的就是见一见玲珑阁阁主,欲将玲珑阁收入麾下,朝堂一向波云诡谲,多少双眼睛觊觎着他的位子,他都知道,阿谀奉承趋炎附势之人不下少数,大晏的官员已如浮木在偌大的江海里浮沉不定。
顾书昀心有不安叹声道:“听说那玲珑阁阁主也是个狠戾之人,凡是踏足玲珑阁的人有去无回。”
若真如常晏所言,那他们去玲珑阁恐凶多吉少,稍有不慎会丢了性命。
常晏睁开明澈的清眸,“纵是龙潭虎穴也得闯一闯,否则二月二江州一行,许是我们的死期。”
这几日在早朝,他总觉得言启似有不妥,言启平素端的是昏庸无能的态,可近来他凡事调度有方,连奏折也是亲自批阅,自言启登基来,是从未有过的,这其中定有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