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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胜表示,燕王对朝廷的忠心天地可表。燕王靖难都是朝中奸臣逼的,绝没有对皇帝不满的意思。
如果没经历过之前的种种,建文帝说不定会相信他的话,如今仗都打了三年,还说燕王没有不臣知心,是骗三岁孩子呢?
就算生气,建文帝也没想把武胜怎么样。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高巍好好的回来,武胜也该全须全尾的送回去。
如果建文帝真这么干了,说不定能为黄子澄和齐泰的募兵争取更多时间。毕竟是燕王亲口保证使臣在京期间不向南动兵。
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方孝孺突然插了一脚。
嫉恶如仇的方大学士表示,燕王欺人太甚!竟敢派人蒙蔽天子,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能把燕王怎么样,必须严惩武胜!
建文帝好被他激烈的言辞吓了一跳,“爱卿,如此不妥吧?”
“陛下,燕逆游说不可轻信!武胜助纣为虐必须严惩!”
“可战事不利,又斩来使,”耳根子再软,到底也是皇帝,朱允炆直觉处置武胜绝不是个好主意,“容朕再想想。”
不料方孝孺就是个认死理的,认准一件事,八头牛也拉不回来。见皇帝有迟疑之意,当即以翰林学士的身份客串了一把言官,摆事实讲道理,引经据典,决意让建文帝深刻意识到,不听方大学士的话绝对是错误,大大的错误!只有处置了武胜,才能给燕王一个震慑。展示天子之威,表示燕王再能打,咱们也不怕!
“若燕王大举南下……”
“陛下,”方孝孺正色说道,“如今雨水不绝,燕军多不习惯,必不能久战。若燕军南犯,陛下正可号令天下勤王,何愁燕逆不灭!”
最终,建文帝被方孝孺说服了。
正在鸿胪寺中收拾行囊准备离京的武胜,就这样被抓了起来。未经大理寺和刑部,也没有任何罪名。抓人的是宫中侍卫,手里连驾帖都没有,如狼似虎的冲进鸿胪寺,人一捆,直接关进了锦衣狱。
洪武帝当众焚毁锦衣卫刑具,解除了锦衣卫的刑讯办案职权,却没彻底解散这个部门,毕竟锦衣卫还干着仪仗队的活。同样,刑具没了,关押犯人的监狱仍在。朱元璋精打细算惯了,推倒牢房再盖实属浪费行为,耗费人力物力又不能增加GDP,必须坚决予以杜绝。况且,现在用不上,谁知道以后是不是还有大用?
不得不佩服洪武帝的神机妙算,不用等到永乐帝登基,建文帝三年,闲置许久的锦衣狱就迎来了久违的住户。
被带走之前,武胜将随身的腰牌踢到了榻下。宫中侍卫只管抓人,没有接到搜房的命令,这块腰牌最终落在了杨铎手中。
武胜被抓的消息当天便送出京城。
燕王闻听,当即大怒,下令部队开拔,立刻向南进攻。
给脸不要脸,就别怪他做叔叔的再扇侄子几巴掌!用手不够给力,直接上木板,不扇几颗牙下来,咱们不算完!
盛庸军在德州始终未能站稳脚跟,得知十数万燕军南下,守城将领不战而逃,军队也很快溃散。
沈瑄奉命截断南军粮道,燕王对攻打济南存在心理阴影,不打算硬碰硬,直接断粮,困也能困死城中的守军。
济南军粮多赖漕运,且有重军守卫,想要截断粮道,不是一件容易事。中军将领多建议强攻,打败南军,凿船沉江。此计不能说不好,却相当耗费时间。仗打完还要凿船,肯定会拖慢大军的速度,给济南守军袭扰的机会。
沈瑄沉吟不决,孟清和出言道:“将军,卑职有一计。”
“何计?”
“卑职认为,济南守军虽众,战力却是一般。且由各卫抽调,彼此互不相识。不若集合千余骑兵,换成守军袢袄甲胄,缚布条于颈间,或插柳条于背上,不能混入城中,也可趁机对粮道守军发起进攻。混乱时,用火箭烧河中船只,船只既毁,自然无法运粮,从他处抽调也需要一些时日。彼时,便是不破济南,也能攻下其他州县,让济南成为一座孤城!”
众人商议片刻,都认为此计可行。
沈瑄采纳了孟清和的建议,决定亲自带兵出战。
有朱棣这样的主帅,燕军中的将领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喜欢带兵冲锋,身先士卒。乐于光着膀子上战场的宁王都忍不住羡慕,王兄麾下人才济济,小弟佩服。
没等沈瑄走出帐篷,就被中军将领合力拦住了。
“将军坐镇军中,这等小事交给麾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