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到了,那就圆嘛,想个法子将他一推。看我干嘛?不是您说扑的吗?”
卢氏:……这要怎么回答呀?!没圆房的小娘子,嘴里怎么荤索不忌的了?!
卢氏被噎住了,程素素也不再说话。
都怪卢妈妈,说什么“蜜里调油”!说圆房就说圆房,干嘛偏题呀?程素素心里挺埋怨的,卢妈妈一说蜜里调油,程素素就不由得要往感情上去想。说到感情,就很麻烦了。
她很明白,谢麟想先有情感上的交流再合体,而不是匆忙结合。谢麟比许多人都开明得多,这份开明源自他的自信。这一切,都在于没有脱出谢麟的计划。如果超过了呢?失去这份开明,绝不是她想承受的。
想到这里,程素素反而不肯再往前走一步了——谢麟要的情感交流,这个度是怎么样的呢?程素素没有把握。
或者说清楚一点,谢麟想要“先有爱情”,然而他们对于“爱情”的定义,有可能一样吗?程素素认为的“爱情”基调,是平等的个体,谢麟一生都在“君臣父子”的关系里游弋。
两人合作愉快,感情生活要合拍可能性就小了许多。特别容易因为关系的改变额外生出许多要求来,显得作天作地,最后夫妻失和。一旦不合,是离婚还是继续合作愉快?耗费心神、浪费精力在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上,性价比不高,很没必要,最后合作伙伴都没得做。
她几乎是没有退路的,总不能不管不顾闹一场,最后让大哥来收尾吧?想到会给程犀造成多大的困扰,程素素就缩了。
她宁愿要个稳妥。谢先生还是做一个合适的丈夫就好了,程素素愿意配合做个“贤妻”。蜜里调油?这样没营养的责任,就不要加到他身上、浪费他的精力了。
大家都是有正事要做的人。程素素新找的人生目标是搞事情,不是谈恋爱。谢麟也不会放下正事不干,只为博夫人一笑。
他俩都这么明白,多好?
卢氏好容易顺了气,道:“那……那也得干呐!”
“不急,不急,先办正事,办完了就弄他。”程素素随口说。
卢氏心生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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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正事,就是先做个布施。
到了约定的日子,与王麓等人一起,先到寺里拈香,而后出去舍米。方丈亲自来迎,接到了大殿里,拈香毕,先去粥棚晃一晃,方丈陪着一道说话一道往外走。正说到娘子们行善,必有果报,忽然停了口。殿前空地上,一个年轻的和尚正在扫地。
长长的竹柄握在修长有力的手里,一下一下,十分认真。
这是一个非常英俊的年轻男子,不带一丝脂粉味,阳刚之气被紧紧关在了体内。一袭白色的麻布单衣,略显单薄,山风将麻布吹得贴在他的肌肤上,隐隐可见肌肉的形状。恰到好处的透出极具吸引力的男性力量,并非虬结得在斯文人看来仿佛畸形的可怕。
无论是谢麟还是程犀,他们板起脸来的时候,都有一种“号称禁欲的气色”。这个年轻的和尚则不然,他是纯粹的坚定,不为所动。
女人们站住了,大殿前面安静极了。过了片刻,程素素低声道:“做事专心,不错。”
卢氏在后面撇撇嘴:“他没头发。”
作者有话要说:
没头发,当不了“面首”2333333333
面首面首,顾名思议,颜正,头发还要长得好。
素素:谢先生殊为难得,当个丈夫吧,别做面首的活了!
谢先生:求兼职!
想看感情戏的同学不要急嘛,把疑问都解决了再酱酱酿酿多好^_^
第127章 花容月貌
几个月来, 邬州突然多了一位人物。据说, 是在去年秋天, 一个英俊的和尚,衣衫单薄持一柄禅杖,到了城外山上的铜佛寺里要挂单。铜佛寺规模不大, 韦陀手里的降魔杵都是杵在地上的。行脚僧看了这韦陀, 多半就识趣的离开。
这个自称叫做“圆信”的僧人大步跨进了禅院, 与方丈谈过之后,就从挂单变成了长住。自从圆信来到了铜佛寺, 往来寺里的善信渐渐多了起来。圆信也讲经, 也做俗讲, 初时是小娘子们爱听爱看, 渐次因他讲得好,过往香客都爱凑过来。
一传十、十传百,拖亲戚、带朋友, 渐渐的, 铜佛寺的香火兴旺了起来, 布施也越来越多。
铜佛寺因有一座铜佛而得名,这铜佛只有三尺来高,已然是寺内宝贝了。圆信到后,铜佛有员外施了黄金贴金。窄小陈旧的大雄宝殿也被施主们重建了更宏伟的,韦陀的降魔杵平端在了手中,寺中厨房扩建,也能管待许多特意来品尝斋菜的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