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温蘅太过沉默又彬彬有礼了,林女士才越发觉得这种人不好控制,怀疑她有可能是在这件事上捣鬼的人。
林女士不理会儿子的揶揄,瞪了他一眼,说:“快点。”
南峥耸耸肩:“好吧。”
把温蘅拉住,带着她回房去换衣服。
两人很快就把自己收拾好了,林女士一直等着两人,看两人下了楼来,就直接让两人随她去坐车。
这是林女士专用的办公车,可以将包括司机座在内的车前座和车后面的空间隔离开来。
林女士坐在那里,有点心累地揉了揉额头。
南峥看她一脸疲态,就主动道:“妈,我给你按按吧。”
林女士叹道:“你别给我搞什么麻烦事就好了,现在就别献这些殷勤了。”
南峥只好无奈说:“我没给你惹什么麻烦呀。”
温蘅明白林女士的意思,有些尴尬地说:“伯母,我和南峥的事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温蘅太懂礼貌太客气了,这反而让林女士无处发作,只是说:“你和南峥这事,你也是受害者,要是能让你俩恢复原样,这对你对南峥,都是有好处的,对吧。”
温蘅点头表示明白。
林女士就又说:“我们这是去寺庙见一位大师,希望你不要觉得被冒犯了,毕竟我这也是为你好。”
温蘅笑着表示明白。
倒是南峥有点不高兴,但他也理解他妈的想法,只叹了口气,也没什么理由来拒绝他妈。
车到了寺院,三人下车后,一路行去见悟觉长老。
路过大殿,大殿上供奉着佛主释迦牟尼的金身像,温蘅见殿里佛主庄严神圣,悲悯人间,檀香气息寥寥,心有所感,不由自主走过去跪在佛祖跟前跪拜了三下。
有僧人见她虔诚,便轻轻敲响了殿中的铜钟,钟声一声声响在耳边,又像穿过身体响在灵魂深处,咚,咚,咚,咚,咚……
林女士和南峥都不由停下来看向温蘅,温蘅起身时,本来一直云层密布的天空云层破开了一个大洞,太阳光穿过大洞漏下来斜照进大殿,映在温蘅身上,如给她镀了金身,让她一时如带佛性,如琉璃澄澈明净。
南峥张了张嘴,想说句什么,但瞬间忘词,只呆呆看着她,见她走出大殿,他才上前去,说:“还有几个殿,你都要拜吗?要拜的话,我陪你去拜。”
林女士叹了口气,心想他儿子这时候真像个狗腿子。
温蘅摇了摇头,说:“不用了,还是先跟着伯母去把事情做了吧。”
林女士则说:“等先去拜访了长老,你们之后再来拜佛吧。”
她往前走去,南峥和温蘅赶紧跟上了她。
三人在悟觉长老念经的念经房拜见了他,他非常和蔼,请三人在蒲团上坐了,和林女士寒暄了两句,经过林女士介绍了温蘅和南峥后,他就和温蘅南峥聊起天来。
例如问温蘅是哪里人士,喜欢些什么之类。
温蘅恭敬地回答:“我祖籍是四川,但父母在云南安了家,我在云南长到近十五岁,然后就到四川住了三年,随后就入京读书工作,直到现在。平时不过是喜欢看书,给人做过助理,也会写一些东西。”
她有些羞赧的样子,抿着唇笑了笑,又看向南峥,南峥对上她的眼,就不自觉地笑了一下,接着她的话说:“我十五岁之前都在这里,十五岁的时候去了法国,之后就在欧洲待到了二十二岁就回国了,无所事事了大半年后,便开始做艺人,差不多就是这样。要不,长老,我唱首歌给你听。我唱得还行,会拉小提琴、大提琴和弹吉他。”
悟觉长老大约是觉得他有意思,就笑了起来。
林女士对儿子很无奈,教育他说:“别在长老面前乱讲话。”
长老倒是不在意,说:“小施主性格很有意思,是有福之人。”
又点评温蘅,“温施主是有佛性的人,要是你有意,倒是可以来侍奉佛主。”
温蘅有些诧异,她还没说话,南峥已经替她回道:“别别别,佛主有非常多人侍奉了,不差温蘅一个,还是让她和我在一起吧。”
悟觉长老非常开怀地笑了起来,林女士则是一脸对儿子无可奈何的样子。温蘅心里感觉则很复杂,只好沉默不言。
过了一会儿,长老让两人出去转转,他和林女士有话要讲。
南峥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居然还要被赶出去,但也没有反驳,和温蘅一起出了念经房,在寺院里参观起来。
虽已入冬,但寺院里依然绿意森森,温蘅走在园子小径上,有感而发:“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到这里来,就让人心情平静。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