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
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
篱笆外的古道我牵着你走过
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楚岫的声音如同溪水般透明澈亮,又含着对前世的淡淡怀恋和忧伤;秦月听着听着也跟着轻轻吟唱了起来,带上了一丝迷茫和惆怅。
春山鸟空啼,鸟鸣山更幽。
楚岫唱了两遍东风破,秦月已经能够将它的歌词唱出来了,也许是由于这种调子的确是太前卫了点,秦月唱出来时有些微走调,带上了这个时代音乐的婉转和妩媚。
楚岫从没有想过秦月居然是这么全能型的一个人。既有艺术家的潜质,又有政治家的敏感。
春阳暖暖柔柔,楚岫和秦月一路走一路唱,好不乐哉,直到一阵马碲声打断了他俩的美好世界。
一众五骑飞快的沿大道飞奔而来,即使看到前面路中央有人也丝毫没有要停下来或是减速的意思。
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穿黑色骑装的挺拔青年,有常年习武的健壮身体,他挥舞着马鞭,大呼着纵马而奔,而他坐下的马匹一看也知道是千里良驹,全身黑色,只在蹄上有一撮雪白的毛,马踏在长着浅草开着小朵野花的山间马道上,真有一种仿若千里之马踏雪而奔,马碲生香的感觉。
而跟在后面的显然是他的护卫或仆人,一尽都是青色的骑装,都还是年纪还少的青年。
真是跋扈之极之人。楚岫给他们下了定义。
主人如此跋扈骄纵,他身后的下人定是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不知是哪家的豪门公子。
楚岫被秦月拉着退到路边,由于马疾行而过,带起不少地上的草屑、野花花瓣,楚岫吸入草屑,一阵猛咳。秦月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也沾上了不少草屑。只有另外两个侍卫躲的有些远,没被波及到。
秦月的脾气本就不好,刚刚赏春的好心情,就这样被打断,不气才怪。她又身为皇帝同母嫡亲的公主,从小何曾受过这种事,即使有时受了人家一点小欺负,她也是一个有仇必报、十倍奉还的主。
“也太嚣张了吧!居然敢在他爷爷面前这样!”她对着前方的五骑大骂出口,哪有一国公主的风范,即使是一村姑也要比她好的多。
楚岫也很气愤有人这样纵马嚣张,都不注意路上行人,完全是视人命为草芥。但他还是有涵养的,不可能学着秦月的样,骂粗口。他对秦月也是无语,这么一个高贵的公主,居然一副大爷骂街的架势,真不知皇宫教习礼仪的嬷嬷们是怎样教她的。
楚岫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见最前面的一骑,突发状况,马嘶叫了起来,向前疯跑,后面的马不明状况,也跟着追了上去。一行人就这么在后面的人大叫少爷的喊声和马匹的嘶叫,马碲疾踏的声音中远去了。
楚岫知道那马定是被怎么伤着了,不然以它名马的素质,不可能突然发疯。
但他也不是什么良善的主,想到刚刚拜他们所赐受的待遇,心里还有些解恨,不过他还是希望不会出什么大事,毕竟是系着人命的。
楚岫收回看着远方的眼光,看向秦月时,见到她一副狡黠奸笑的样子,心里就浮起了不好的预感。
“是你对那马动了什么手脚?”楚岫虽是问句,但是已是相当确定了。
秦月举起手,展示给楚岫看。“用桃枝射了那马的屁股,还真有效果,那马能跑的这么快。”
楚岫看到秦月空空的手,刚才被她甩来甩去的桃枝不见了。又看到她一脸还不解恨的表情,差点被气得两眼泛白。这位公主还真能惹事,现在他们一路只有四个人,而且他还基本算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去惹一个嚣张跋扈的身带护卫的少爷,这不是明显找抽嘛。只希望他们被惊马这一去跑远一点,他好带着秦月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回去。毕竟他陪同皇帝公主出来和突厥订立盟约的事是机密,不能让人知道的,假如被人查到了,他岂不是犯了大错。
“你不知道我们在这里是秘密吗,怎么还去惹事!我们快从小路回去。不然他们收住马,查到原因,定会回来找麻烦的。”楚岫拉上秦月,想让她快些走。
“你是不是男人啊,还怕了他们不成。我就在这里等他们回来,要走你自己走。”秦月一副跃跃欲试的挑衅表情。
“这是利益权衡,我们必须走。不然会出大麻烦!”楚岫一副坚决的样子,眼光犀利的注视着秦月。
这是秦月第一次看到楚岫露出这种眼神,让她也不敢直视。她低下头,小声说,“现在想走也来不及了呀!他们回来了。再说,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有事。何况,小七,十一在,不用害怕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