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镇远伸手截住那只手表,仔细看了看,“假的?”
这次轮到刘兆吃惊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怎么会看不出,真货他戴了好几个月。
常镇远将钻表递给凌博今。
刘兆干咳一声道:“组织上的费用有限,不可能真弄个十几万的钻表来。让赵拓棠看穿是假货也没关系,只要塑造出你拜金的形象就行。”
常镇远又看那件衬衫。
刘兆道:“这个是上次卧底用过的,真丝的。”
常镇远再去翻香水。
刘兆道:“这个根据个人需求,不想喷也没关系。”
常镇远道:“只有手表衬衫和香水?”为什么他记得徐谡承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呢?他又想了想,才想起那些东西都是花他的钱买的!
刘兆掏出手机关机,取出电话卡,然后递给凌博今,“先换着用几天。”
他那手机是传说中的刘嫂给新买的,最新款,值六千多。
凌博今边取手机卡边笑道:“队长,你心疼?”
刘兆叹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啊。”
这还是常镇远第一次看到刘兆流露出强烈的破案欲望。
刘兆装好手机,拍了拍手掌道:“我们来情节模拟,看明天赵拓棠会使些什么把戏。”说实话,放凌博今单独会赵拓棠他仍然是不放心的,这种不放心带着一种矛盾。既希望他能够旗开得胜,打入对方公司内部,又希望他第一次就被赵拓棠排除出去,不用继续冒险。
但最终,破案的欲望战胜他对新丁的担忧。
每个新丁都像花草一样,需要成长,只是有的生长在温室里,有的生长在悬崖峭壁。无论哪一种,他的职责都是帮助他们更好的成长起来。
“以赵拓棠的性格,他最可能做的,就是摸底。”
在城市建设初期,江南路一带的生意不错,催生出不少店面,后来市中心建设转移,这一带就渐渐萧条起来。
老徐茶馆也是那个时候开起来的,生意很冷清,幸好店面是买下来的,老板苦心经营,还算能过得下去。
凌博今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他今天是单身赴会。既没有带窃听器,也没有带录音机之类的工具。其实在这种场合,带也没什么用,要是露馅,反倒引起对方的警觉。
龙井很快上来。
他边喝茶边玩手机。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挂在座位不远处的小桔灯,让原本就照不到什么光的角落越发晦暗。
凌博今放下手机扭头。
赵拓棠阴冷的视线藏在墨镜后头,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就像监狱长审视囚犯那般。
凌博今不悦地皱眉,收起手机站起来。
“你是凌博今?”赵拓棠摘下墨镜,目光竟在一刹那柔和下来。
凌博今道:“我是。”
赵拓棠将墨镜放进口袋,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来,“你想跟我混?”
凌博今额头紧张一层薄薄的细汗,但他没有擦,而是警戒地看了看四周,像是怕有什么人注意到这边。
赵拓棠慢悠悠地问道:“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呢?”
凌博今这才重新坐下,摸着茶杯反问道:“你能给我什么?”从赵拓棠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手上那只被外套盖住的手表。他淡然地瞟了一眼,回答道:“钱。”
52、“忠心”耿耿(一)
作者有话要说:凌博今刚想举杯,闻言杯子啪得又落到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受惊般地看向门口和柜台,发现既没有人生客进来也没有人关注到这边,才稍稍松了口气,转头继续盯着茶叶发呆。但是那只不断磨蹭着茶杯外沿的手泄露了他内心的澎湃与不安。
“拿不了主意,让Z跟我谈。”赵拓棠作势要站起。
凌博今忙抬头道:“你能给我多少钱?”
赵拓棠起身到一半,双腿微屈,身体前倾,视线正好与凌博今的视线相撞。
这个年轻人有一双很漂亮清澈的眼睛。
这是赵拓棠的第一印象。当然,他并不会因为这双眼睛而对眼睛的主人产生好感,他脑海中第一个掠过的念头是,这是个很容易掌握的年轻人。
他重新坐下来,“你想要多少?”
凌博今局促地低头看手指,似乎在衡量多少才合适。
“一百万够不够?或者两百万?你想要多少?”赵拓棠淡然地问,丝毫不觉得自己脱口而出的数字对对面的年轻人造成了多大的冲击。
凌博今抬起头,白皙的面容泛起两朵淡淡的红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