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镇远反应极快道:“我昨天把床单吐脏了,所以想洗干净。博今是来帮我的。”
凌博今道:“我没找到肥皂,就用硫磺皂洗了。”
凌国丽笑道:“床单弄脏了我会洗的,你放着就好了。小事,时间还早,你们再回去睡一会儿吧。”
凌博今满口应承,拉着常镇远就走。
回到房间,他才松了口气道:“师父反应真快。”
常镇远边铺床单边道:“是啊,坏事做多了。”
凌博今靠着墙,看着常镇远在床上忙碌,幸福地笑道:“有师父真好。”
常镇远道:“是啊,给你游手好闲的机会。”
凌博今道:“我是说,有一起做坏事一起打掩护的人。”
常镇远动作顿了顿,状若不经意地问道:“徐肃诚呢?”
凌博今道:“他跟爸爸,我跟妈妈,我们小时候见面的机会不多,印象深刻的几次都是我捣蛋之后被他揭发了。”
常镇远道:“你应该入黑道和他对着干。”
凌博今道:“知道他的志向是当警察之后,我有一段时间特别想去当纪检委。”
常镇远道:“什么改变了你的决定?”
“没有改变决定,从小到大,我和我哥最相像的地方就是志向。我们都想当警察,像爸爸一样的警察。”凌博今顿了顿,目光灼灼地望着常镇远,“不过我现在比他多了一个目标。”
常镇远嘴角一勾,拍拍床铺道:“过来。”
凌博今走过去。
“躺下。”常镇远指着床。
凌博今依言躺下了。
常镇远站起来往外走。
凌博今枕着手臂,笑道:“我要吃半生的鸡蛋。”
“知道。”
早餐是常镇远和凌国丽两人合作完成的。
凌国丽显然对常镇远的厨艺十分满意,在用餐的过程中,不断出言褒奖,甚至还使用了对比法。徐肃诚和凌博今当然是被对比的对象,“我也很奇怪,明明我在这方面是很有天赋的,怎么他们两兄弟一个都没有遗传到?”
凌博今道:“父亲的基因太强大了。”
凌国丽道:“是啊,所以你们两个都跑去当了警察,都没想过来医院当医生。”
一说到这个话题,凌博今和徐肃诚都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凌国丽道:“小常大学学的什么?”
常镇远正要回答金融,转念想起自己是常镇远,临时改口道:“我是当兵上来的。”
凌国丽“哦”了一声,没有再问。
凌博今和徐肃诚顿时松了口气。
吃完早饭,凌博今主动承担了洗完的责任。徐肃诚在凌国丽目光的压迫下不得不擦桌子扫地。
凌国丽拉着常镇远坐在客厅里聊天。
想问的昨天都问得差不多了,昨天忘了问今天在厨房里合作的时候也都补齐了,所以这次聊天就是纯聊天。凌国丽主动说起凌博今小时候,又说到他的怪癖。“有时候他喝醉了,就会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鼻子。其实这是好事,别看他爱说爱笑,其实和肃诚一个毛病,都喜欢心里藏事。有时候哭一哭,发泄一下,反而舒服。”
常镇远颔首。
两人又东拉西扯了一会儿,凌博今洗完碗出来,差不多也到了该走的时候。
凌国丽恋恋不舍地拉着凌博今的手,嘱咐他有空多回来。
常镇远和凌博今一起答应了。
两人走到楼下上了车。
凌博今笑道:“师父吃饭的时候不停挪屁股是干什么?”
常镇远面不改色道:“帮你打掩护。”
凌博今道:“走之前,我妈还悄悄跟我说,让我收敛点。”
常镇远道:“我会注意的。”
凌博今挑了挑眉,笑得意味深长。
常镇远的确是个好师父,至少有一样本领他学得很深刻——账是慢慢算的。
120、“想入”非非(九)
从警局接了人后,他们就登上回程。
经过一夜时间的沉淀,余超看上去已经镇定许多,全程都默然地坐在车上,只有凌博今问他喝不喝水的时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汽车下高速,过收费站,穿过条条大道,终于在中午赶回警局。
余超下车的时候一直低着头,肩膀微微抽动。
不用看,凌博今也知道他现在肯定泪流满面。他感慨道:“谈恋爱挑个好对象很重要啊。”
常镇远道:“挑错了只能自食苦果。”
凌博今以为他在说余超,笑眯眯道:“不是每个人都像师父眼光这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