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看了他一会儿,头往洗手间间隔板上一靠,“这算什么?”他说话有点大舌头,但努力地将每个字表达清楚。
“失恋。”
“我好难过。”
“很少有人会因为失恋而感到幸福。”
“我……我说了,会不会有机会?”
“不会。”
“你怎么知道?”
这次常镇远并没有回答得那么快,而是顿了顿才道:“我是过来人。”
“你说了?”
“嗯。”
“结果呢?”
“被毙了。”
“呵呵呵……”王瑞傻笑起来。他理解的被毙了显然和常镇远说的不是一个意思。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常镇远扶着王瑞回宴会厅。
大头还被人簇拥着,但看他脸色和神情,也被灌得差不多了。
常镇远将王瑞扶回桌边,看凌博今正趴在桌上打瞌睡,碟子里的排骨只动了一块,但骨头没多。他拍拍凌博今,凌博今迷糊地醒来。
常镇远抓住他的下巴,“把骨头吐出来。”
凌博今呆了呆才张开嘴巴。
常镇远慌忙把头按了下去。
扑通。
排骨从他嘴巴里掉出来。
凌博今脑袋清醒了点儿,“我太困,睡着了。”
常镇远道:“你下次含着汤睡着,我就佩服你。”
凌博今看了看他,立刻舀汤。
常镇远:“……”
婚宴最终以新郎躺地压轴,新娘讨饶落幕。
刘兆和竹竿合力将王瑞送上酒店赠送的蜜月套房,其他宾客在两家家长的欢送下缓缓离场。闹洞房的计划在新郎不省人事中流产。
常镇远和凌博今没上楼,直接发了条短信给刘兆,就扶着王瑞回家了。
但到家之后才是灾难的真正开始。
先是王瑞突然发起酒疯,满房间地找酒精,再是凌博今跑到楼下扛了一箱子啤酒上来,说要不醉无归。
常镇远早在凌博今端着啤酒进门时,就当机立断地回房间锁门洗澡睡觉。
不过门板到底不够厚,外头喧哗声不时传进来。
先是唱潇洒走两回,再是唱女人哭吧哭吧就是罪,唱到最后,除了当事人之外,谁都不知道他们在唱什么。
常镇远在床上躺了会儿,直到外头声音轻了,才疑惑地下床开门。
王瑞和凌博今两人坐在地上靠着沙发,头挨着头,窃窃私语着。
常镇远从楼上下来,经过客厅,进入厨房倒了杯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王瑞和凌博今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王瑞瞪得尤其夸张。
常镇远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阿镖,你真喜欢博今?”王瑞呆呆地看着他。
常镇远看向凌博今。
凌博今道:“我需要鼓励和勇气。”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常镇远谨慎地问道:“你需要什么鼓励和勇气?”
凌博今道:“我查过,叫出柜。”
“……”常镇远冷静道,“你喝醉了。”
凌博今扶着额头道:“我的感觉很清醒。”
“让你清醒的感觉把离家出走的理智找回来。”常镇远端着水杯打算往楼上走。凌博今突然跳起来,不等常镇远退后,又一屁股倒在沙发上。“头痛!”他呻吟。
常镇远道:“吃止痛药?”
凌博今道:“师父揉揉。”
“……我帮你打的去按摩院。”
“师父。”凌博今摆出可怜兮兮的样子。
常镇远打开柜子拿止痛药,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王瑞羡慕地看着他们,“真奇怪。刚开始,你们的关系明明很差。你讨厌博今,很讨厌,我看得出来。我和师父,一开始就很好。他是个好人,我给他煮饭,他每次都吃得很开心。呵呵呵……为什么最后结果却是这样?你们在一起了,师父和女人结婚了。呵呵。”
常镇远看着凌博今把要吞下去,才接过杯子道:“纠正一下,我没有和凌博今在一起。”
“师父,你不是喜欢我吗?”凌博今仰头看着他,满眼的无辜和真诚。
常镇远打赌,凌博今现在至少百分之八十是清醒的。“那是前阵子。”
凌博今道:“鲜奶的保质期有四十八小时,有的奶能保存半年,师父,你不能比牛奶更经不住考验。”
常镇远道:“菜做好放在桌上会慢慢变凉,不需要四十八小时。”
“我会热。”
“你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