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不知魔尊好(97)
凤清韵刚想说谁只顾着看你了,一扭头却恰好撞见了镜子中那个衣衫半褪,春光乍泄的自己。
他当即红了脸,下一刻,藤蔓直接挡在了两人和镜子之间。
“啧,”龙隐不满地抬手,一把拽过了挡在他身前的花,“别用花遮。”
言罢,他又空出一只手,不顾凤清韵的羞赧,抬手点在镜面上所映出的每一寸肌肤:“告诉本座,你眼下所看到的一切,哪处不好看?”
“……你别问了。”凤清韵的耳根几乎要滴血,胡乱回复道,“都好看,你别……”
“既然好看,那便继续。”龙隐凑在他耳边低声道,“还有剩下的布料没脱呢。”
凤清韵闭了闭眼,抬手探下去,颤抖着拽掉最后一丝布料。
而后他几乎不敢和镜中的自己对视。
此刻他那个浑噩的大脑不禁浮现了一个荒谬无比的疑问——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凭什么要这么听他的话?
可血契没有给他忤逆契主的选项。
凤清韵只得暗暗咬牙,在心底暗骂之间记下了这一账。
不过他心底暗骂的那王八蛋对他的记仇一无所知,此刻还在他耳边道:“都说了不许遮,怎么还是不听话。”
说着他拉开凤清韵的手腕,在对方即将恼羞成怒的临界点,低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一切声音归于平静,凤清韵终于避无可避地,将自己彻底展露在了镜子中。
一时间他耳根热得像熟透了一般,完全不敢看一眼镜子中的画面。
可渡劫期超出常人的神识笼罩里在此刻却彰显出了弊端——他不仅能通过神识清楚地看到镜中的一切,还能以一种第三视角的角度,居高临下地看到这荒诞的一切。
凤清韵羞耻得恨不得一剑结果了身后人再顺便结果自己。
可紧接着,他那个完成了第一个“命令”后的本体,却自动回想起了契主剩下的命令。
于是藤蔓听话地凑上来,倒反天罡地把凤清韵的双手捆在了身后。
很难描述那种奇特而难耐的感觉。
对于凤清韵而言,藤蔓本就是他的一部分,眼下的感觉就像是他亲自用手禁锢着自己,而后再将自己展开献给对方一样,充斥着难言的羞耻。
而当龙隐从身后攥着他腰,将他整个人按在由魔气所化的冰冷镜面上时,那股羞耻感瞬间达到了顶峰。
偏偏那人明明做着如此狎昵之事,嘴上却依旧要在他耳边装正经:“天下六道,甚至连西天那群秃驴都道双修之法奥妙无穷……凤宫主想不想试试?”
然而在正道,至少在凤清韵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中,双修在所有修行中属于不入流的那一类。
至少在慕寒阳眼中,唯有苦修,方是坚守本心的正道,而他也是这么教凤清韵的。
只不过这些话脱口而出后,龙隐听了却对此嗤之以鼻:“你听你那道貌岸然的狗师兄给你信口开河,你信不信若是他心心念念的玉娘站在他面前,便是让他脱了衣服当狗,他都得跪着舔你?”
此话说得实在是太粗糙了,凤清韵蓦然闭了闭眼,反手抓着自己的藤蔓道:“你……”
“本座如何?只可惜现在当狗都轮不到他。”龙隐笑着吻了下他的耳垂,“本座这里可是有合欢道连带着西天欢喜宗的所有双修秘法,可谓是千金难求,凤宫主想不想学?”
凤清韵也懒得问他之前一个修无情道的,手里怎么还有合欢道和西天的东西。
这人眼下俨然一副不双修就誓不罢休的架势,反正横竖都是一刀,凤清韵索性破罐子破摔嘲讽道:“哪有什么秘法,不过是你借来的幌子……恐怕和你一样中看不中用——”
然而他话音刚落,便蓦然感到了一阵天旋地转,那人顺势在他耳边危险地笑道:“管用不管用,凤宫主试了便知道了。”
言罢他竟也没翻看什么玉简,直接口述了一串经文似的口诀,也不知道在心底记了多久。
凤清韵刚勉强记下,便彻底被卷入了浪潮中。
滔天巨浪袭来后,所带来的冲击是梦中的十倍甚至百倍。
凤清韵以为自己勉强做足了准备,实际上他对所面临的一切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而且就算不论现实和梦境的巨大反差,单说在这种事情上还要保持清醒分神双修,这种故意装作正经的荒唐感便足以让人羞耻了。
更不用说这一切的一切居然都是发生在幕天席地之间,和梦中完全由凤清韵主导的洞房花烛夜可以说是南辕北辙。
凤清韵呜咽着咬住身上人的肩膀,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淌。
偏偏那人还在他耳边念叨:“别紧张,放松一些,你的气息太乱了,先学会用方才的口诀控制真气,才能真正接纳外物——”
——这人竟当真要教自己正经的双修之法!
对于剑修来说,凤清韵自入门那一日开始就没有经历过让别人助自己修行的事情了,以至于他一时间无论怎么做都放松不下来,好看的眉毛于是忍不住蹙紧,眼角的泪珠更是难以避免地往下淌。
凤清韵双手被捆在身后,胸口不住起伏,脑子跟浆糊一样,平生第一次做不到控制真气。
而龙隐则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见状低头吻去他眼角的泪珠,嘴上则依旧念叨着他那点心法:“盖周天之变——”
凤清韵实在听不下去了,扭了腰便想后撤,一边小口小口地倒吸着冷气,一边咬着牙质问道:“你为什么……对双修之法这么熟练?”
龙隐闻言一哂,笑着掐着他的腰把他拖回身下,在那人骤然凝滞的呼吸声中,低声笑道:“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