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不知魔尊好(319)
那卷尺被他用的七零八落的,一半卷在腰身以上,一半则在腰下。
偏偏凤清韵自己量的还很认真,跪得堪称端庄。
只不过从龙隐角度看过去,恰好能看见他于里衣之下塌下一截腰,以及再往后挺翘无比的地方。
凤清韵对此一无所知,发梢就那么随意地搭在肩膀上,发丝的黑和里衣的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夜明珠的光辉下,显得格外好看。
龙隐看了半晌后蓦然轻笑了一下。
凤清韵闻声还以为他是嘲笑自己,当即恼羞成怒,眸色鲜亮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没什么,本座只是在想——”龙隐小心翼翼地把那笨手笨脚的人从身下抱了起来,低头在他带着鲜明怒色的面上吻了一下,“求了万年,我总算是把心上的明月,求到我怀中了。”
凤清韵蓦然一愣,隔着夜明珠暖白色的光芒,看着周围交叠成一团的被褥以及面前人,半晌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龙隐的意思。
——如此寻常欢喜,却是曾经的他们求而不得的事。
而如今,一切平安与喜乐,全部都触手可得了。
就像是糖葫芦一样,有了昔日的酸苦衬托,如今的甜反倒更添了几分绵密。
奈何凤清韵那点心下发软的感慨并未能持续太久,龙隐便一下子打消了这种气氛:“量了半天,凤宫主量出什么结果了吗?”
凤清韵抿了抿唇,似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在这种事情上居然束手无策,因此没有吭声。
他木着张脸的模样实在可爱又漂亮,看得龙隐心软不已,当即握住他的手腕,从他手中接过千丝尺后,攥着他的腰,探到他的里衣内示范了一下。
那人的手心烫在腰侧,凤清韵眉心一跳,垂眸看着那人探入里衣之中为自己丈量腰线。
然而说是示范,那手遮在布料之下,凤清韵根本看不清楚他的动作,可越是影姿绰约,反倒越是惹人心动。
龙隐似是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凤清韵并未听清,只是盯着他攥在自己腰上的结实小臂。
直到那人拥着他在他耳边轻笑道:“如何,凤宫主学会了吗?”
凤清韵才回神,但他的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的手臂:“啰哩巴嗦说那么多,本尊自然没听懂,试试便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了。”
龙隐一怔,随即蓦然笑了:“宫主想试哪?”
凤清韵不言语,只是抬手,蜻蜓点水般点在他的手臂上,而后一路往上刚好攀到了他肩头被人挠出的血痕处。
“试这里有什么意思啊?”龙隐却一下子笑了,攥着他的手缓缓向下,“良宵难得……宫主不如量点别的?”
凤清韵垂眸安静了三秒,任由他把自己的手搭在上面后,才轻声戏谑道:“此处如何分寸……本尊亲自丈量多少次了,何须用尺丈量?”
龙隐闻言呼吸一滞,回神后突然拽着凤清韵的手便将他按在了床褥之间。
“宫主既是如此自信,那等下不如猜猜……”他缓缓拽过凤清韵手中的千丝尺,一边往人眼前捆,一边在人耳边戏谑道,“到底到头了没有。”
凤清韵呼吸一滞,抬手就要去摘眼上的布料,却被人死死按着双手不能动弹,刚想说什么,布料之下的眼睛蓦然无力地睁大了几分,大脑似乎都空白了一瞬,过了良久才意识到那人正在自己耳边似笑非笑地说着什么:“到头了吗?嗯?”
凤清韵深吸了一口气,颤巍巍道:“许是……到头了……”
轻声一笑,跟鬼魅一样于他耳边低声道:“可惜,猜错了。”
“——!”
凤清韵藏在布料之下的眼睛蓦然睁大,按着龙隐的手腕一时间痉挛得竟然没能发出声音,就那么颤抖了半晌,尚未能回神,便被一下子拽入了不见天日的深渊之中。
最终,龙隐的腰围到底多少,还是凤清韵一边啜泣一边被迫用腿丈量出来的。
接下来的几日,仙宫诸事皆平,终于轮到龙隐心心念念的大典之事了。
关于道侣大典的仪制,最终凤清韵没有采用任何现成的仪式,而是一个人在仙宫的藏书阁中翻了无数旧例后,硬是用两天时间凭空拟出来的。
此仪制与现存的诸多道侣大典均有不同,但要说最大的不同,还是要数无需祭天这一特点,毕竟对于他们二人而言,祭天便相当于拜龙隐本人,着实没什么必要。
除此之外,凤清韵还在其中加了不少凡人大婚时的习俗,也算是全了某人心心念念的愿望。
按理来说,凤清韵前世今生主办过那么多场典礼仪式,现拟一个章程出来,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难事。
可龙隐还是感动得不行,章程出来的当夜便要以身相许,却被凤清韵放出本体一下子捆在了床榻上,随即那人拿着千丝尺便骑在了他的腰上,顺便不忘用花堵住他的嘴:“你给我安静点。”
龙隐蓦然乐不可支起来,笑得差点把凤清韵从他身上震下去,而后不出意外地便招来了那人的一计怒瞪。
而龙隐笑的原因倒也无他———整个大典对于凤清韵来说的唯一困难,还真就出在喜袍的制作上。
麟霜剑尊这辈子没干过如此细致入微的活,每天晚上恨不得把龙隐包成粽子,趴在床上研究他的每一寸身材时,脸色称得上凝重,好似如临大敌一般,看得龙隐心下软成了一团,恨不得把他拿到怀里好好揉捏一翻。
最终那一对喜袍终于历经坎坷,在两人手下被制作了出来。
龙隐用了三天,凤清韵则用了三十天,这还是龙隐手把手教了不少天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