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不知魔尊好(218)
【他是我的道侣,哪怕迈过千山万水,我也要去寻他。】
龙隐心头瞬间泛起了万千难以言喻的酸胀。
他的小蔷薇明明这么爱他,可他却打着对他好的名义,将对方的一腔真心束之高阁。
蛋看不懂大人之间的辗转悱恻,闻言只是转了个弯,“看”向龙隐,半晌滚过去撞了他一下,随即竖起来看着凤清韵,颇有些昂首挺胸的意思——【我记住了,爹爹放心!】
龙隐喉结微动,终于和凤清韵道:“……他说他记住了,让你放心。”
一颗小小的鲛人蛋,在眼下却像是冬日中一团小小的,名为希望的火焰。
有那么一瞬间,凤清韵感觉自己就像是在黑夜中走了良久,突然看到了一抹光一样,当即便想落下泪来:“……谢谢你,宝宝。”
但最终,他硬是在孩子面前忍住了那点泪意,而后一言不发地继续放出妖气,一边温养,一边轻轻揉着它的壳子。
那一刻,凤清韵身上所有因为恼怒和缺乏安全感而建造起来的冷硬全部荡然无存,整个人好似一下子露出了内里的蚌肉一样,柔软得不可思议。
也是直到这一刻,被藤蔓松开良久的龙隐才终于敢抬手搂住了他的腰,小心翼翼地凑上来想讨一个吻。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被一巴掌扇在脸上的准备了,可下一秒,凤清韵一手搂着孩子,一手搂着他的肩膀,转头便亲了上来。
熟悉的,夹杂着芬芳的柔软一下子扑面而来,憋了整整一晚上的龙隐当即失去了一切理智,攥着人的腰忍无可忍地撬开他的唇舌,立刻探了进去。
他就像是渴了上万年的旅人一样,只恨不得把人揉到怀中。
可怜的蛋被两个家长用完就扔,刚吃饱打了个奶嗝,一扭头却发现它的好爹爹中了美男计,把持不住将它放在了一边,而后一床被子便扔了下来,直接盖在了它的头顶,而后它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蛋:“……?”
水声混杂着什么人的呜咽从被褥之外的地方传了进来。
过了很久那微妙的水声才终于淡去,而后先是响起了一阵“错了”“对不起”“本座当真知道错了”之类的话语,又伴随着一阵亲吻声。
待到那人实在是被亲得受不了了,才软着声音道:“……以后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凤宫主一招治得本座服服帖帖,以后只敢当坐骑,任凤宫主骑乘驰骋,哪还有别的念头。”
“你别趁机开荤腔,谁要骑你这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四象之心得其二……收回这么多权柄也没见你有什么作用……嘶——你干什么?!”
“凤宫主想玩点别的?”
“——?!”
蛋虽然听不太懂,却依旧在被褥下面听得津津有味。
然而此话一结束,龙隐的气息却蓦然消失了,蛋在被子下一愣——父亲不见了!
而被褥之外,凤清韵则在一片看似空荡荡的床褥间汗毛倒立,心跳都跟着安静了几分。
——不可视,不可睹。
直到这一刻他才陡然意识到,什么叫做此方世界最为至高无上的存在,什么又叫做天道。
不祥的预感让凤清韵当即便想开口发动血契,他甚至不知道在这种状态下发动血契是否有用,然而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刚一开口,什么无形的东西便蓦然塞在了他的嘴中。
“唔……唔唔——!”
大雪纷飞中,小屋之内,香艳和诡异共同织构了一副让人血脉偾张的画面。
伴随着喘息声,因难以控制而越来越多的花苞,在层层叠叠间,隐约透出一个白皙修长的身影。
床褥之间明明只有那一道身影,他却不知为何难耐地抓紧了身下的被褥,泪水顺着脸颊淌了一被子。
呜咽之间,又好似被什么透明的,不可名状的存在从床上卷起,于无声的颤抖中,被迫跪在床褥之间。
凤清韵猛地闭上了眼睛,方才因柳暗花明而生的那些原谅之情瞬间变成了更大的恼羞成怒。
他无力地抓住透明的龙角,闭上眼在心中将人骂了个狗血喷头。
那龙听到之后反而在他耳边轻笑,无形的舌头舔过他的锁骨,又一路吻到了他的喉结上。
凤清韵实在控制不住了,他睁开眼却见屋内依旧空无一人,被迫垂眸看着自己被无形的龙鳞磨出红痕的腰肢,蓦然红透了身子,一时间羞耻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哪怕是羞愤欲绝,哪怕是极其败坏,在内心深处,凤清韵却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而真实的事实——他根本不可能对龙隐做到真正的戒断。
那将来该怎么办呢?
若蛋当真破壳得恰如其时,一切都好,但若是它什么都没记住呢……若它在千年之后再破壳呢?
他该如何度过那些空空荡荡的,只能一个人开花的日子?
凤清韵于巨大的情海中出现了一瞬间茫然,他拥着那透明的爱人,神色空白地望着外面的大雪。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声音突然在他脑海中毫无征兆地炸开——【不用担心,在你开花的时候,本座会陪着你的。】
【就像现在这样。】
凤清韵整个人如遭雷劈地僵在了原地。
那龙学着他的语气于他脑海中低声道:【所以不需要戒断,本座会陪着你的。】
“——!”
凤清韵缓了半晌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脑海轰然一声炸开。
这人怎么能在自己脑海中说话?!
不对……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先前因为孟婆汤而遗忘的真相如潮水般涌来,凤清韵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