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不知魔尊好(216)
凤清韵撩起鬓边一缕碎发,看都没看他一眼,宛如当真成了一个失去一切记忆,根本不记得自己曾经有过丈夫的寡夫,垂眸看了看床边那把刚取下来的簪子。
他侧身将那簪子拾起,这个动作导致龙隐再熟悉不已的那两口腰窝一览无余,可没等他细看,凤清韵便拿着簪子重新坐回到了他怀中。
——这一坐根本没收力,或者说凤清韵故意加了些许力气,龙隐被他一下坐得差点呼吸不上来。
凤清韵却根本不管他的死活,反而垂眸看向了手中的那把簪子。
只见簪尾的蔷薇花玲珑剔透,比他本人的花苞颜色要浅一些。
靠坐在龙隐怀中,俨然将他当成了一个人肉座椅,在自己主蔓的一众花苞中挑挑拣拣,终于挑到了一颗新开的,还尚未被人触碰过,但花苞又足够大的蔷薇花。
凤清韵于是心满意足地端着花萼,将其拖到自己面前,而后——他竟拿着簪子,用那尾部的玉蔷薇缓缓压在了自己的花蕊上!
“唔——”
玉石冰凉发硬的质地让凤清韵瞬间咬紧下唇,双腿不由得夹紧了身下人的腰身。
柔软的腿肉瞬间贴紧了龙隐的侧腰,他瞳孔骤缩,一下子被刺激得龙目发紫——那是心魔入体的征兆。
可凤清韵完全不管他,反而靠在他肩头,将那蔷薇拖到两人鼻尖之间的地方,故意用他送的簪子缓缓碾压揉磨,轻拢慢捻地弄出花蜜。
花蜜打湿了簪尾,浸润了手指,就那么顺着手背往下淌。
无边的渴意蓦然浮上心头,龙隐突然间感觉自己就好像万年没有饮下过水一样干渴。
可那甘泉近在咫尺,他却连一滴都奢望不到。
原来痛苦从来都不是明月高而难攀,而是明月曾入我怀,可如今却只映在水中,宛如镜中花一般一触即碎。
把玩了不知道多久,眼角泛红的大美人终于力不从心,一下子埋在他的颈窝处,他轻轻咬着龙隐不断滚动的喉结,似是将他当成了一个死物,以此阻挡口中的声音。
可最终,几声压抑的闷哼还是混杂着难言的芬芳全部喷洒在了某人耳边,不知道是故意留给谁听。
龙隐实在忍无可忍,连牙齿都几乎要变回龙型,极具穿透力的尖牙压在嘴边那可怜的花蕊上,却又因害怕当真伤到凤清韵,而不敢真的下嘴。
可即便如此,本就脱力的凤清韵还是蓦然一颤,死死地拥着他,过了半晌才从那股痉挛中回神。
“突然发什么疯……”凤清韵似是被他用牙齿刺激得有些羞恼,抬眸看着那近在咫尺,已经凶到了极致的龙目:“你不是就喜欢当一个无名无分的前夫吗……?”
“那本尊就成全你。”
他将湿漉漉的花苞随手扔在了一旁,布满花蜜的手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脸颊,流下了一道黏腻芬芳的水痕:“好看吗?”
“接下来还有更好看的。”
“不是喜欢看吗?那就好好看着吧,也算提前适应。”他带着近乎痛快的语气挑衅道,“毕竟之后……你也只能像现在这样,在天上眼睁睁看着了。”
第62章 五感
——“你只能像眼前这样, 眼睁睁看着。”
此话一出,凤清韵瞬间便感到身下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变化。
龙隐的衣服原本完好无损地穿在身上,只不过随着凤清韵方才的厮磨, 那些布料出现了些许褶皱,原本严密的地方也显得有些不太严密, 进而露出了些许肌肉。
而现在,那些原本硬热的肌肉上竟出现了些许更加冷硬的东西,带着金属质感, 甚至穿透了布料, 冰冷地贴在凤清韵大腿根部,将那处本就柔软的腿肉抵得微微变形。
凤清韵大脑宕机了三秒才意识到那是什么——那是龙隐的鳞片。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龙隐的鳞片,甚至不是他第一次在对方的人身身上见到他的鳞片。
曾经那些不可言说的记忆瞬间浮上心头,凤清韵面上依旧游刃有余, 实际上却登时汗毛倒立, 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立刻从对方怀里跳起来。
实际上凤清韵不知道的是,龙隐反应之所以这么大,并不只是因为他明面上的那一句话, 更是因为在那句趾高气扬的挑衅之下,凤清韵却在心底近乎落寞地想到——
【而当我再到花期之时, 也只能像现在这样, 一个人回到曾经有你的地方, 开得满室芬芳, 却不记得到底是为了谁。】
难言的刺痛瞬间布满了龙隐的整颗心脏,像是无数根针插在其中一样, 心房之内的每一块地方都避无可避, 疼得让人几乎喘不上气来。
在龙隐发沉的目光之下,凤清韵故作镇定地移开视线, 而后轻轻垂眸,当着对方的面,若无其事地褪去了身上的最后一缕布料。
所有的一切彻底一览无余起来。
他依旧没有看向龙隐,只是再一次靠在对方的肩上,手下芬芳之气渐溢出,可这一次,龙隐却连看都看不到了——因为厚重的花瓣严严实实地遮在了他的眼睛上。
那就像是一场预演。
随着遗忘时间的持续,他的存在会逐渐消弭,重新变回那个冰冷而无意识的天道。
而回归本位之后,他率先失去的,便是作为人时用“眼睛”窥探的能力。
他那从始至终一直落在凤清韵身上的视线,会随着时间的更迭,而在某一天蓦然消失。
他将再也看不到那人的容颜,看不到他的一举一动,最终只能靠听,来奢求一丝微不足道的念想。
只不过随着岁月的更迭,这一点听觉最终也只会变成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