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节操余额还有, 没欠费到能接受自己干自己的地步。那也太丧病了。

穆颉还陷在刚刚的热吻里不知今夕何夕：“……怎么了？”

“……”欧琛无法诉说自己心里的纠结，感觉有些丢人。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回到自己身体过, 然后大展神威让穆颉欲仙欲死再也离不开他什么的简直不能更美好！

然而现实总是如此骨感。

霸道而睿智的欧总屈居在小受受的身体里, 眼泪在心里淌成了太平洋。

好不容易两情相悦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吃到嘴。虐不虐？虐不虐？你就说虐不虐？

穆颉也想通了一点, 他一下没绷住, 想笑又不敢笑得太明显, 直乐得直不起腰来。

“你还笑。”欧琛恨地扑上去，在他的耳朵上咬了一口，“等明天我变回来了……”

他剩下的话被吞没在亲吻里。

激烈的亲热过后, 两个人衣衫不整嘴唇红肿满头大汗，傻兮兮乐呵呵地看着对方，眼神跟粘了胶水似的，移都移不开。欧琛把穆颉的手拿过来握在自己手里，不轻不重地捏着。

“欧总。”穆颉叫了一声。

欧琛皱眉：“还叫欧总？”

“欧琛。”穆颉笑了。

欧琛还是不满意。“叫欧琛不够亲近。”

“那该叫什么？”穆颉歪着头问。

“我爷爷……他老人家还在世的时候给我们这辈都取了小字，这年头也没什么人叫表字，所以我一直就当小名。”欧琛说，“以前只有我父母还有我哥这么叫我，现在再添一个你。尧之，以后你就这么叫。”

“尧之……”穆颉低声呢喃，“尧舜禹的尧么？”

“对。”欧琛觉得这个名字从穆颉口中说出来有着别样缠绵的韵味，听着心里就很欢喜。

“尧之，尧之。”穆颉又念了几遍，越念越觉得有意思，“你爷爷真有心。”

“因为我祖爷爷是前朝的举人。”欧琛说，“难免的么，沾上了读书人的习气，一直传到我哥这儿还是文绉绉的，我家就我一个人长歪了，用我爸的话说，集我们家几代人的缺点于一身。”

穆颉摇头，很认真地说：“没有，我觉得你很优秀。”

欧琛的脸凑近他，轻声道：“你这算不算情人眼里出西施？”

“我们是情人么？”穆颉反问。

“不是么？”欧琛抓牢了他的手，“亲也亲了摸也摸了，你想不认账？”

“你又没有说喜欢我。”穆颉小声说。

嘿，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欧琛一脸严肃地抬起双手，按在穆颉的脸上，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穆颉，你看着我，好好地听着我说。”他望着自己深邃的眼睛，一字一字敲在人身上，“我喜欢你。”

穆颉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我希望你能够把你未来的人生都和我共享，我的未来也会分给你一半。我希望今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两个都能在一起，所有的事情都共同承担，以后你不用再觉得孤单，觉得没有依靠，因为你有我，因为我……”他把额头抵在穆颉的额头上，“爱你。”

穆颉突然掉了一滴眼泪。

欧琛有些慌，急忙替他擦掉了泪水，穆颉抓住他的手，紧紧握住不放。

“一句喜欢就够了。”穆颉边说边掉眼泪，“更重的我怕自己还负担不起。知道你喜欢我，这就足够了。“我也喜欢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每次跟你说话和你相处，我都觉得很开心，一想到我们之间是依靠交换身体来维持着关系，我又觉得很难受。一边想快点恢复正常，一边又害怕恢复正常，还怕你只是觉得逗着我开心好玩，不是真心的喜欢我……你会不会觉得我太阴沉了？”

欧琛心里一疼，还带着难言的酸涩。他心情复杂地吻去穆颉的泪水，在他脸上一下一下地亲着，最后印在额头上：“傻瓜。”

他们保持着相拥的姿势，穆颉刚刚哭过，现在有点儿困。他倚在欧琛的身上，思维神游天际，忽然想起来端午去避暑山庄的事情。

这个计划是为了试欧琛的没错，但是成效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而且时间也提前了不少。“那我们还去不去避暑山庄？”

“去啊。”欧琛说，“不是都和刘牧约好了？当然得去。”

他松开穆颉：“你和话唠不是一个房间对吧？”

“……嗯。”穆颉说，“订的时候只剩下两个标准单人间了，而且刘牧有这个宾馆的会员卡，我们就一人订了一间。”

“非常好！”欧琛拿起手机，“我现在去把我订那个酒店给退了。”

“哎……”穆颉说，“可是那儿的床小。”

“床小不是正好么？”欧琛坏笑，“更方便。”

穆颉彻底被他的流氓打败了。

万能的欧总没有买到和穆颉他们同趟的车票，只好让穆颉他们先走，他晚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穆颉和刘牧就坐在火车站旁边的麦当劳等他，刘牧还不知道欧总就是上次面试的时候那个审美突破天际的主试官，兀自兴奋着。要说之前他对穆颉说的还是将信将疑，现在穆颉说老板也要和他们一起去玩儿，他就信了个彻底。

“你和欧总真是一对儿啊杰哥。”刘牧感慨地说，“之前听到风声，我还觉得纯属扯淡，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你之前听到了风声？”穆颉大吃一惊，“谁说的？”

“就是有人看到你和欧总经常在对面的咖啡店约会啊……然后就有人猜你们是不是一对儿。我那时候不知道你是gay的事情，就跟她们说不要乱开玩笑，当事人听到了会不开心之类的……”刘牧说，“她们还给你们组瞎起外号，虽然我自己也觉得你们组，挺适合那啥的吧，不过背后谈论还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