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我身体机能跟我叔差不多?”耿森森满脸惊恐,“我天,我是——”
叶烦打断:“你叔跟三十多岁的普通人差不多。”
“不,不是,我才二十七,我身体年龄三十多?”耿森森同样觉着扎心,他婶不如不说,“我去锻炼!”说完就跳起来往外跑。
耿致晔骂一句:“脑子有病!”
随后前院响起打篮球的声音。这个时候很多邻居都在外面遛弯,没人嫌耿森森扰民,二宝受不了,听不清电视里说什么,气得出来吼:“耿森森,吃饱了撑的?”
叶烦乐了,低声道:“可不是吃饱了撑的。”
耿森森回来拉亮院里的灯叫二宝陪他打羽毛球。
二宝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脑子有病才陪他流汗:“自己打!”
耿致晔起身,叶烦关上电视,出去看俩人较量。结果可想而知,耿森森捡球累出一身汗,把球拍给他婶,他要喝水补补。
叶烦和耿致晔有来有回,耿森森抱着水杯研究:“小婶连羽毛球都打这么好?”
羽毛球声音也不小,二宝在屋里待不下去,倚着门框看:“笨啊。我爸跟你打的时候出球快力气大,跟遛狗似的。”
耿森森瞪她:“会不会说话!”
二宝:“你自个看,是不是速度慢了,我爸给的球又正。”
耿森森盯着慢悠悠的球,可不是吗。“叔,没这么欺负人的。”耿森森大叫。
二宝笑嘻嘻说:“我爸不欺负人!”
耿森森想说什么,到嘴边意识到什么,隔空指着二宝:“明儿自个坐公交车上班。”
“你的车是我的。”二宝提醒。
耿森森无法反驳就找他婶主持公道。
叶烦:“再多说几次你年轻你叔老,他就不遛你了。”
耿森森嘴贱理亏,挠挠鼻子,把水杯放窗台上,把他婶换下来。耿致晔不再遛他,好好打十来分钟,汗如雨下受不了,耿致晔就让侄子把球收起来。
翌日清晨,叶烦家刚吃饭,电话响了。耿致晔离得近,顺手接起来。
叶烦见他神色严肃又不见着急,肯定不是部队的事。他挂了电话,叶烦便问:“小明?”
耿致晔点头:“张大爷半夜去了,小明电话报丧。于姨,你去还是烦烦去?”
“我先去看看。”于文桃道。
叶烦:“一起去吧。买点纸钱和鞭炮。”
这几年送走了几位亲戚长辈,叶烦现在对这种事很熟。饭后叶烦先载着婆婆做花圈,然后带她买纸钱,期间都没走弯路,可见她去过多少次。
叶烦厌恶张小军两口子,这两口子也烦叶烦,所以叶烦到张家老宅看一眼,宽慰张小明几句就开车离开。
下葬那天,叶烦跟常光荣、魏建设等人一块去的,带上各自买的花圈。
他们几个也没在张家用午饭。
张大爷的事办好,抽个周末,张小明单独请他的朋友们,在首都饭店弄一桌。
魏建设的亲婶子李大妈跟张家是邻居,张家有点风吹草动她都能听见。魏建设问张小明:“听我婶子说,大爷的事你全包的?”
张小明解释他妹是嫁出去的姑娘,张家有儿子,没道理让女婿包丧葬费,接着又说:“这事太突然,小弟回不来,我也不能让没成家的弟弟给老爹送终。小军又说以后娘老了他负责,可不得我全包吗。”
魏建设冷笑:“我怎么听说单位给的慰问金被张小军弄走了?”
张小明沉默片刻,估计知道瞒不住,叹了一口气,道:“单位给我娘的,我娘转手给小军,还说我比小军强,我也不能当众夺回来。”
“你就是脾气太好!”魏建设怒其不争,气得端起酒杯一口闷。
张小明笑着说:“少一个兄弟,多了你这个兄弟,不亏!”
“能一样吗?”魏建设瞪他。
常光荣吓一跳,筷子掉桌上:“小声点!”
叶烦:“别说小明,以后你家也差不多!”
“我爹哪天去了,我娘不敢坐门口等着收钱,然后让我出钱请亲友吃饭。”魏建设道。
常光荣:“不是你娘不敢,是她老人家虽然偏心但也明是非。再说了,你娘不懂事,首先你婶就饶不了她。哪像小明他娘,整个一老糊涂。他姑居然还觉着他娘做得对。”
叶烦:“是不是因为他表兄弟想跟小明做生意,小明没带他们?”
魏建设摇头:“带了。有一回我们南下拿东西就叫他表兄弟一块去。结果到了那边先说钱不够,又说不会选货。小明说那就当这次出来长长见识。那哥几个差点没气死过去。”
叶烦顿时想笑。
常光荣笑出声,随后认真道:“张小明,不是我诅咒你娘,一旦她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张小军肯定把人丢给你。”
张小明脸上的笑容凝固。
魏建设慌了:“那怎么办?”
叶烦:“亏你们一个比一个精。自己没办法不会找张小军的领导,说他不要老母亲,然后叫领导安排。最差也是小明伺候半年。届时让张小军先伺候,你娘在他们两口子手底下撑不了半年。”
张小明心里不落忍。
叶烦见状道:“不要觉着不管不顾就是大不孝。你觉着你只有这一个娘,可你不是她最亲的孩子。还有,小明,店里忙,你把你娘弄回家谁照顾?不得董颖伺候。你觉着董家人能同意吗?”
董颖在医院生孩子,他娘就去看一回。董颖坐月子期间,反而是董家人忙前忙后。张小明的小妹还去过几回。有几次赶上星期天,特意买鸡买鱼做好,有时候还会帮张小明接送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