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桃指着小王的爹:“这个叫小王拿几百块钱,她堂兄娶媳妇。”指着小王的娘,“这个叫小王拿几百块钱,她弟修房子。”
小王点头,满脸不服:“我堂哥娶媳妇凭啥叫我掏钱?”
王父:“借的!”
“去年借的还了吗?”小王问。
王父张张口:“这,谁都有困难的时候。你大伯还能欠你的钱?”
小王可能之前说累了,懒得废话,转向她娘:“小舅家房子跟奶奶一样,奶奶能住他不能住?”
她母亲想也没想就说:“你表弟这两年找对象,就那房子谁看得上?”
“那就不找!”小王道。
她母亲差点出气多进气少。
于文桃看向叶烦,就是这么个情况。
叶烦头疼,要是小王的弟弟要结婚,小王手里有钱不掏,叶烦可以劝劝,说现在出钱给父母减轻负担,以后父母老了叫弟弟照顾。这一个堂兄一个表弟,这叫什么事啊。
难怪小王气哭了。
叶烦:“小王,你表姐不是有钱?”
小王嘀咕:“那是姨家表姐。”
叶烦:“那也可以找她。你舅不是她舅吗?她多干多得,比你有钱。”
小王眼中一亮,转向她妈:“表姐借我就借。”对她爹说:“我姑在常老板厂里打扫卫生,我表妹在厂里上班,她们比咱有钱,叫大伯找姑借去。”
小王父母顿时有口难言。
叶烦拉着耿致晔道:“小王,别叫你爹妈空着手回去,也别带太多钱,车上不安全。我下午还要去公司,先吃饭,你和你爹妈再聊聊。”给婆婆使个眼色,一家三口去主院。
小王父母面面相觑,她都这么说了,还怎么聊啊。
老两口不舍得叫闺女辞职,今天催婚也是头一回,打算让她再干两年,二十三四岁找对象。所以老两口不敢叫闺女跟他们回去。
小王不掏钱,原本可以数落闺女不懂事,现在被叶烦扯出几个挡枪的,连这话也不能说。老两口无计可施只能干瞪眼。小王有了底气,不怕爹妈也不觉着委屈,一动不动,任由他们打量。
老两口跟家里说好,今天去今天回。见她打定主意不掏钱,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小王见状去屋里拿一百块钱又拿几张零钱,带他们吃饭,又买一点首都特产,就送他们去车站。
又担心父母用自家名义帮她大伯和小舅借钱,从车站回来就给她姐她弟写信说这事,俩人离得近,让他俩留意着。
今天的事上午处理好了,叶烦就没去公司。真有急事,秘书会呼她。叶烦和耿致晔午睡醒来就去书房,听到小王的声音,叶烦不禁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耿致晔:“亲疏不分,糊里糊涂!”
叶烦:“可能太善良心软看重亲情。”
“小王不是他们亲闺女?闺女辛苦赚钱他们不心疼,反而心疼兄弟。”
叶烦:“就说咱家,大宝有钱,森森没钱又等着娶媳妇,你会不会叫大宝借钱给森森?”
耿致晔不客气地说:“没钱娶什么媳妇?娶了也养不起!”
叶烦哑然。
耿致晔见状乐了。
叶烦抓起鼠标砸他。
耿致晔起身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把椅子拉到他身边:“磊磊什么时候结婚?”
耿磊磊的对象在税务部门上班,她是耿森森的学妹,她伯父是耿老大少时好友。多年不联系,不清楚彼此家中情况,没想过结亲。随着耿老大回到首都两家联系起来,今年春节他叫儿子给耿老大拜年,耿老大让俩儿子回拜年,那家人才知道耿家俩孩子都单着。
耿森森能说会道,当朋友可以,当丈夫给人的感觉不稳妥。耿老大的这个朋友就把侄女介绍给耿磊磊。巧的是两人都以事业为重,假期不爱出去,面对面坐着看书看一天都不烦,所以俩人对彼此很满意。前些天两家长辈抽空碰个面,说相处没多久谈订婚有点早。
“中秋订婚。不出意外年底结。”叶烦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小盒。耿致晔打开,是一个金灿灿的金镯子:“怎么跟你送给卉卉的结婚礼物差不多?”
叶烦:“我买了六个。磊磊、森森、犇犇和卉卉都有,还有俩是靓靓和小丫头的。”
耿致晔:“没给小勤家的小不点买?”
叶烦摇头:“我问过于姨,要不再买一个。她说等她老了,给小不点留个翡翠镯子,再给她个金镯子。这些是我以前给她买的,就不叫我破费了。”
“她的是她的。”
叶烦:“老太太对闺女有意见,先听她的。小不点不止是小勤的闺女,也是来福的。看在来福的面上我这个当舅妈的也得给她准备一样。”
“来福不错,成了科室二把刀,还跟以前一样不骄不躁。”耿致晔掂量着镯子:“不说陈小慧的女儿,就是靓靓结婚的时候这镯子也过时了。”
叶烦夺回来:“懂什么啊。金子永不过时!”
耿致晔嗤笑一声,拉开抽屉把剩下几个都拿出来:“不一样啊?”
“克重一样。”叶烦选的都是一百克的。
耿致晔瞧着一个花纹挺好:“怎么没给二宝买一个?”
叶烦拉开另一边柜子:“前些天选的,生日礼物。”
耿致晔把东西放好,“我的呢?”
叶烦翻个白眼,打开底下抽屉,里头全是一样大的小盒。耿致晔又惊又喜:“我有十块表啊?”
“就这耿大宝还要孝顺你呢。”叶烦看着他全戴手上,顿时觉着密集恐惧症犯了,“怎么跟二宝小时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