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胡同里问“耿焱焱”家在哪儿,胡同里的小孩一定会说不知道。要说“耿大宝”,大人小孩都能给出正确答案。
大宝想到这一点后悔没多问几句,“忘了问。不过他是铁路工人。你家没有——”看到他二妈愣住,“真是你家亲戚啊?”
楚风禾多年以前送父母北上劳动在火车站见过楚光明的爷爷:“到我和楚光明父亲这一辈还没出五服。我父亲和楚光明的爷爷好像同一个曾祖父。”
大宝:“你太爷爷和楚光明爷爷的爷爷是亲兄弟?”
楚风禾点点头,想起什么就问叶烦:“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
叶烦道:“按理说该去。前些天于家村有个老人去世,于姨还给小舅几块钱叫他买鞭炮和纸钱送过去。以前公公去世,除了两个舅舅家,于家没出五服的亲戚都派个人过来烧纸。”
楚风禾起身,想起什么又坐下。
大宝奇怪,靠妈妈身上小声问:“二妈怎么了?”
叶烦没理儿子:“李大妈家有电话,两毛钱一分钟,你给她一块钱打个电话问问吧。刚才帮楚光明打两个电话没要钱。”
楚风禾拿两块钱去李大妈家给她父母打电话。楚风禾只是通知没问他们去不去。从李大妈家出来就喊耿致挥,然后夫妻俩去楚光明家。
耿卉卉十分困惑地问:“楚不是大姓,楚家跟我妈都在皇城西边,以前我怎么没往这方面想啊。”
叶烦:“我觉着楚光明姓楚有点巧也没想到两家真是亲戚。”
大宝问:“妈,唯一的亲人死了,楚光明以后怎么办?”
叶烦摸摸儿子的脑袋:“现在市场放开,很多东西都不限购,有钱他就能活下去。”
耿卉卉:“他家旁边有小婶的同学和小明,左邻右舍不敢欺负他。”
叶烦点头:“大部分都要面子,被人知道欺负孤儿,她家子女都不好找对象。”说起找对象不由得看向耿致勤。
耿致勤起身就往外走:“我看看二宝跑哪儿去了。”
叶烦冷笑一声,转向大宝:“最近有没有提醒你小姑约会?”
大宝:“你没发现吗?最近不需要我提醒。”
叶烦没留意:“这么说有戏?”
“小姑不作就有戏。我反正没听小姑说过人家不尊重她。”大宝前些天嫌他小姑不懂事,就是觉着他妈介绍的比他姑自己找的好。
虽然孙来福没工作,可京大医院临床科室效益好,过几年孙来福肯定能分到一套两居室。刘宁不定得猴年马月。再说刘家人和孙家人也没法比。孙家亲戚是常光荣,刘二姐嫁的是二婚男工人。
耿卉卉:“小姑说孙来福对她不冷不热。”
大宝愈发嫌他姑不懂事,哼一声:“医院多忙啊。学校多清闲。孙来福要跟刘宁一样经常找她约会,我才不放心她嫁给孙来福。”
叶烦拍拍儿子的小脑袋:“长大了啊。”
“以前也知道小姑不该找刘宁。”
叶烦:“你以前说刘宁好。”
“那是我不了解他家人。小姑找对象应该慎重,结果她也不了解。”大宝拨开妈妈的手,看到二宝进院,“妈,你老姑娘玩疯了。”
叶烦失笑:“别胡说。”冲二宝招招手:“热不热?”
二宝把红红的羽绒服脱掉:“妈妈,不方便跳绳。”
叶烦:“帽子不许拿掉,外面风大。”
“好吧。”二宝扯掉围巾扔妈妈怀里,到院里看到窗台上的羽毛球,拿着球和球拍出去喊朋友打球。
耿森森问:“大宝,我们在家也没事,去你学校打篮球?”
大宝拉过妈妈的手看表,十点多一点离吃中午饭还有两个多小时:“不用拿篮球,我学校有。”
叶烦:“过马路看着车。”
“放心啦。”大宝去卧室换上运动鞋,又把他没穿过的运动鞋给堂哥。耿森森不好意思穿大宝的名牌运动鞋。大宝低声说:“回头叫叶老板买。她有钱,我们就当劫富济贫。”
耿森森无语又想笑:“小婶的钱不是你家的钱?”
耿大宝:“也没见她多给我几块钱。对手下员工都比对我好。”
耿森森很想说,你一双鞋等于人家一个月工资啊。不过想想刚才在正房大宝挨着他婶坐,还跟以前一样黏他婶,母子感情没出问题,此话肯定只是随口抱怨一句当不了真。
耿森森道一声谢,大宝给他一个棒球帽:“戴这个酷。”
两个酷酷的大学生到学校就惹得住校女同学侧目。
大宝把室友喊下楼,找齐人到篮球场,已有几个女同学在篮球场附近徘徊。大宝一行开始打篮球,女同学停下。
二十多分钟,篮球场周围全是各个年级各个系的女同学。
虽然平时男同学打球也有女同学围观,但这么多人还是头一次,堪比高校之间正规比赛。
又过了十来分钟大宝受不了,不是受不了同学校友,而是受不了堂哥,整个一孔雀王。
中场休息大宝身上出汗就问同学是不是到此为止。没等同学回答,场边的校友要替大宝。
然后没人征求大宝的意见,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打半小时,废柴身体受不了,担心在女同学面前出糗才鸣金收兵。
大宝看到堂哥满脸兴奋也不好意思泼冷水,腹诽几句就叫他回家。
到家奶奶回来了,他二妈和二大爷还在大杂院。
大宝问:“奶奶,楚光明的爷爷是二妈没出五服的堂叔吗?”
于文桃点头:“你二妈一过去就认出他。”
大宝:“她爸妈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