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货员没打算帮忙,一听她是京大的就帮她包起来,还送她到站牌。
叶烦说她婆婆那句话其实是客套,于文桃不见得喜欢。可是见售货员这么客气,叶烦决定周末天气好的话一定过来。
叶烦到家把瓶子拿出来,耿卉卉喜欢,耿致勤也喜欢,因为颜色很美,叶烦要送给她们,她俩又不要,说摆客厅博古架上一过来就能看到。
叶烦:“大宝,犇犇,二宝,以后不许在屋里打闹啊。”
于文桃擦家具的时候发现柜子里有很多东西,问:“这个贵还是柜子里的东西贵?”
叶烦实话实说她不懂,兴许她今儿买的贵,也许柜子里原房主留的东西贵。
于文桃头疼:“那怎么区分啊?”
叶烦:“都是清后期的瓷器不用分那么清。”
“怎么不用柜子里的?”
叶烦道:“那些不是房主的,兴许里头有亲戚送她父亲的,拿出来被人认出来容易惹麻烦。以后有人问你你就说买的时候屋里只有家具。”
“干嘛这么小心啊?”于文桃不懂。
叶烦扫一圈全家人:“一屋子老弱有一个能打的吗?别给自己找麻烦啊。再说了,这些东西不值钱,但买到就是赚到。”
于文桃听糊涂了:“不值钱还买到就赚到?”
“乱世黄金盛世玉,太平古董值千金。以后日子越来越好,算不算太平了?”叶烦道,“现在我卖菜没人驱赶,以后大家都搞小生意赚钱,有了钱想给家里置办几样好看的,买的人多了多少能涨点。”
耿致勤轻轻戳一下侄女,给她使个眼色,记住,重点!
耿卉卉点头:“奶奶,回头跟小婶一起去看看,把你屋里的博古架摆满。”
于文桃:“我买这些干嘛。不能吃不能玩还容易碎。我买就买金和玉,乱世来了我的黄金值钱,没有动乱我的玉值钱。”
耿卉卉问:“那你啥时候去啊?我跟你去长长见识。”
“再说吧。”于文桃问,“大宝,二宝,吃什么?奶奶做饭去。”
叶烦:“把大舅给的菜做了。”
之前叶烦拿回家的菜都是人家挑剩的。最后一次去于家村,于文桃的娘家兄弟给叶烦准备一袋瓜果蔬菜,单单可以炒着吃的嫩南瓜就有俩,一个十来斤重,说叶烦家人多,一顿需要一个。
于家村的人一天两顿饭,晚上随便烧点汤垫一下肚子。叶烦不好当着他们的面说我家米和面够吃,不需要那么多菜,所以把菜拉回来,直接送到新家。
于文桃叫闺女帮忙洗菜。
耿卉卉等她出去就说:“奶奶以前很大方,自打爷爷去了,她像换了个人,特别在意她的钱。我妈说她怕我们不要她。小婶,我奶奶一天天的瞎想什么呢?”
叶烦想说农村女子出嫁后就没家了。可是耿卉卉肯定难以理解。叶烦想起后面那处房子,就说:“去问问你奶奶想不想买房。后面五间房跟我妈家一样宽敞,一万二。”
“奶奶买房干嘛?”
叶烦半真半假地说:“怕咱们不要她就是因为她没有自己的家。我们把她撵出去,她娘家没多余的房子给她住,她只能睡桥洞。”
耿卉卉跑出去。
大宝盯着她妈:“你不会把奶奶撵出去。干嘛那么说啊?”
叶烦用自己脏兮兮的手往儿子脸上戳一下,“房子跟这些古玩一样没市场,现在也是买到就是赚到啊。以后她老了可以给你小姑,省得你小姑跟二宝挤一张床。”
耿犇犇:“我也要买房!过两年我和大宝大了,那张床就睡不下我俩了。”
叶烦万分想提醒他他姥姥家宽敞,是一幢小楼啊。又担心半大小子心里敏感,以为自己撵他走,叶烦笑着说:“真买啊?正好你小叔看过,东南角还有一处,到这边有一里路,就是在二宝学校另一边,也要一万左右。”
“我只有一百多块钱啊。”耿犇犇摇着头,一脸可惜地说:“还差两个零呢。”
叶烦:“你爸妈工资高啊,能给你和你姐一人买一套。”
耿犇犇:“我爸妈没多少钱啊。”
叶烦并非信口开河。
以前听耿致晔说过他二哥二嫂要给家用,耿致晔父亲说他的退休金都花不完,要儿子的钱做什么。耿二哥和二嫂就逢年过节给老人买点东西,偶尔给儿女买件衣服。洗漱用品,学习用品,不是耿致勤买,就是耿父遛弯的时候顺便买了。
两口子吃食堂住单位,假期极少,没时间花钱,比叶烦在物价极低的横山岛还省钱。
耿二哥工作快二十年,一年存五百也够给儿子在远离市中心的大学城买房。二嫂工资不如二哥高,这些年存的钱也能拿下叶烦家这套房。
不过耿致晔的二哥可能不会买,还会说要那么多房子干嘛。
叶烦对大侄子说:“你妈比我工作时间长,你爸比你叔工作时间长,我们买得起他们就买得起。”
耿卉卉进来,气呼呼说:“小婶,奶奶说我有病!”
叶烦一点不意外,她把东西擦干净摆放好:“是不是说她一个老太婆要房子干嘛?”
耿卉卉不禁连连点头,小婶神了:“我说以后给小姑,她说我想害死小姑!”
叶烦心说,是担心有了房子分开住生分了,我们以后不管她和你小姑死活啊。
“你奶奶担心遇到吃绝户的。”叶烦道,“告诉你奶奶买来租出去,每月收房租就像银行给利息,别人问起来就说我买的。”
耿卉卉跟她小婶赚到钱了,潜意识认为听小婶的亏不了:“那我再问问?”说完又跑回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