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种夫录(54)
“小贱奴,这可如了你的……”拓跋猗卢笑得胡须直抖,得意满脸地回过头,一句话才说了一半,迎面便是一道白色粉雾扑来,野兽般的危险直觉一凛,他怒吼一声,正打算一把捏死胆敢捋虎须的……一阵头晕目眩,拓跋禽兽怒瞪着大眼,巨木铁柱般的壮躯“砰!”地重重倒地。
“倒真是如了你老娘我的愿!”满菊缩回还在发颤的小手,咬牙切齿地发了狠话。
她容易嘛她!忍着恐惧和一身鸡皮疙瘩寒毛直竖,又得装嫩卖萌,又得拼命用精神力在空间里翻出不知丢哪旮旯,也不知有没有用的变异版迷药,这才一把药粉生效,迷倒禽兽男一只。
小丫头蹿下床榻,飞快地查看了门栓,又拖过张矮几堵上,这才回过头来四下打量。她很快找到只半人高的落地景泰蓝大花瓶,暗道一声可惜了,手下可一点不留情,拖过花瓶死命地往蛮子野兽脑壳上一砸。她那不知哪年哪年弄的迷药实在不是太牢靠,还是手工作业确认一下比较安全。
一声闷响,景泰蓝花瓶上多了个脸盆大的凹,禽兽男脸上抽搐,表情狰狞痛苦,到底没能从恶梦中醒过来,这几下挨得,虽然不至死,重度脑震荡或是轻度弱智总是免不了两选一了。
满菊擦擦紧张过度憋出来的一头汗,还是觉得便宜了禽兽,她四下看了看,眼睛一亮,拿起屋角的一根长长铜烛台,又胡乱拿条巾子堵上拓跋的嘴,略一瞄准,眯眼就往禽兽男某处抡了下去……啊嗷!一声糁人的惨号闷声响起,一尾活龙惨成死扁虫。
哼哼!让你禽兽,让你奸-淫幼女!就地销毁武器,看你还能用什么禽兽!新中国和平年代长大的满菊不敢下死手杀人,也怕死了人闹大了更不好脱身逃走,可阉个把禽兽她是没有半点心理压力。
这一通折腾下来,小丫头的怨气终于散得差不离,丢开半死不活的拓跋猗卢,又紧张地跑到门边从缝里往外观察,启平他们站得挺远,并未被惊动,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发觉有异。只是,五六个仆从分散包围了这客居,想在立时想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很难。
满菊皱皱眉,没什么好办法脱困,也只得先躲进了自家的空间,在空间里凝神关注,还是能听到现实周围环境的动静。现下能做的,就是躲在里边……等!
闪身进了空间,里面一片生机勃勃,灵泉的地盘扩大了许多,药田果林灌木都是一片郁郁葱葱,远处麦地稻田,满目都是沉甸甸的金黄穗子。
满菊在这自家的安全小空间里,终于能放下外界的纷扰残酷,放开心怀欣赏累累硕果。可惜她的精神力还是不够强大,平时用精神力出入空间只能做点小动作,这大片的庄稼果实收获还得靠肉身来做。要是不收,这眼瞅着果实粮食重化乌有,变作沃土……浪费!实在是太浪费!
平时身体没机会进空间那也就算了,这次的大好时机,要是不把这些都收获了,饿怕了的满菊真是觉得心肝都要疼得颤了!
没说的,小丫头推出木屋里的原始收割机械——当然相对当世来说,这些现代理念设计的机械还是要先进了不知几百条街去,一脸坚毅地投入了绝不浪费一颗粮的大业。
☆、迷途
空间中的气息格外清新滋润,满菊奋力收割,出了大力整了一身的汗,反而觉得神清气爽,精神头十足,可惜实在是没力气了。看看堆成了几个小山包的麦穗谷子,七八个果子装得堆了尖的大木桶,小丫头欣慰地稍歇了口气,心有余而力不足,遗憾地望望才收割了几乎百分之一的田地,一屁股坐倒在木屋门口。
虽然干了半天的活,可她心里还是记挂着外面的情况,时不时分神关注聆听。按木屋里的石英挂钟来看,她进空间后一开始外面并没什么动静,直到两个小时后,外面响起了隐约嘈杂的声音,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又沉寂许久。满菊不太放心,又等了等,果然半小时之后,那客屋里又是一阵大乱,按时间推算应该是启平他们发现上报后,上级领导又再次来查看。
满菊心头惴惴,不知道谢二会不会亲自到现场,自己草草伪造的逃脱现场瞒不瞒得过人?也不知道那半死不活的禽兽会不会真的一口气喘不上来死了,看他身份贵重的架势,也不知吕府会不会绘了她小小逃奴的图像跨省通缉?
心头乱纷纷,纠成了一团麻,凝视细细聆听了半晌,外面又足有一个多小时都是死寂一片,算算时间,外面应该是……亥时了。深更半夜,月黑风高,想逃是再好不过的时机。
满菊咬咬牙,决定赌一把,出去。就算运气不好,吕府真派了人在客屋事发现场守着,她那设置在床榻边角与高大博古架之间的阴暗角落——空间出入口,悄悄多出个人来,眼神不好的一时还真发现不了。就算发现了……最多不过再躲进空间呗!
心一横,满菊凝神,悄无声息地出了空间——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
屋子里一片漆黑,静悄悄的,借着窗外淡淡星光还能看到一地狼藉的案发现场,不过两件凶器都不在了,窗子还是像她进空间时匆匆推开,半开半掩的样子。满菊一边庆幸没人守株待她这小兔,一边不自觉地想象那可怜的半瘪景泰蓝大花瓶和染血的铜灯架,一起被放在横躺于地、奄奄一息的半裸阉熊身边……囧!
小丫头悄悄走到门边,门栓早已断成两截被弃在一边,她附耳贴在门上一听,大惊——好险!
不知哪个阴险的家伙居然真的派人守在了这屋门前不远处,此刻这两个埋伏的家仆正躲在屋前灌木丛中,不耐烦地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