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带了两个炉子,一个是铁炉,一个是之前家里就有的炉子,之前拿到镇上摆摊,后来不卖,就又把它拿回来了。
张大伯提了一桶水。小炉子上面是蒸笼。不过先不急着蒸东西,而是先熬些糖水。
熬好后,将糠水盛出来,倒进桶里。再重新倒水,把糍粑摆上蒸笼。
他们刚刚摆好摊位,就有人过来收摊位费。一个摊位是三十文,总共两个摊位,收了六十文。
油熬好后,张希瑶开始往里面倒油条,张二伯开始扯着嗓子喊,“食光油条!香香脆脆的油条!天下独一份!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此时天空已经呈蓝黑色,夜市已经吵吵嚷嚷,有人经过。叫卖声不绝于耳。
张大伯帮不上忙,就一直盯着其他摊位,好奇地瞅着。
张希瑶见大家只好奇,没人过来问,就有点着急,于是添了说辞,“买油条送糖水!只限开业前三天!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这话一出,效果立竿见影,原本大家没吃过油条,不清楚好不好吃。听到送糖水,路过的人全聚过来,“多少钱一根?”
别看这油条看着很粗,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东西没什么份量!
“四文钱一根。”张希瑶又盛了一碗糖水,“送一碗红糖水。”
红糖价格一直不便宜。夏天卖的饮子,一晚也得要两三文,现在买一根油条就能送一碗糖水。还真挺划算。有人被这香味馋得不行,当即就掏了钱,“来!给我一根。”
张希瑶拿着紫苏叶给他包了一根油条,又端了一碗红糖水递过去。
这红糖水要在这边喝完,因为她不送碗,也送不起!如果自己带碗过来,就可以把红糖水拿走。
第一个买的人喝了一口糖水,诧异道,“好甜!”
他似乎有点不舍得喝,但是又没带东西,只能一股脑全喝下去,“过瘾!”
又咬了一口油条,香香脆脆,让人食指大动。
旁边的人看他吃得正香,忙伸手过来,“给我一根!给我一根!”
没一会儿这儿就聚拢一堆人。
刚好红糖糍粑蒸好了,有人问另外两样东西多少钱。
张希瑶就笑道,“红糖糍粑,蒸的是三文钱一个,里面是红糖。炸的是五文钱一个。红糖发糕四文钱两个。”
糯米要比面粉贵,而且里面还有红糖,价格自然要贵一些。刚刚吃过油条的人觉得油条确实是难得的美味,听到这个更贵,也能理解,不过占便宜是人的天性,就问道,“买红糖糍粑或是红糖发糕也送糖水吗?”
张希瑶颔首,“送的!”
于是刚刚吃过的油条的人当即又要了一个红糖糍粑,“我要炸的。还是炸的更过瘾!”
张二伯接过钱,立刻下锅给他炸。
第50章
张希瑶自家就有红糖, 所以她比别家更舍得放糖。
炸好后,用紫苏叶包好,边走边吃, 软糯香甜,表皮酥脆, 还容易饱腹。
原本还觉得贵, 正在犹豫的人问吃过的人,味道怎么样。
对方翘了个大拇指, “很甜,很好吃!”
原本犹豫的人当即就掏钱买了两个。
待夜色上来,他们摊位前已经挤满了人。都是被张二伯的大嗓门给喊过来的。
张大伯就帮着揉面, 切成条,然后扔进油锅里。夏花就一直负责揉红糖糍粑,大郎则负责揉红粮发糕。
张希瑶炸油条,偶尔也会炸红糖糍粑。糍粑和油条都是放进一外油锅炸, 炸好后, 她拿笊篱将红糖糍粑捞出来。至于油条是用筷子夹出来。
张二伯负责叫卖和收钱。几人分工合作, 倒也忙得过来。
第一天晚上, 他们准备的东西并不多。主要是怕卖不完, 回头再放馊了。到了晚上十点,他们就收摊回去了。
据张二伯跟食客打听,一般都是二更快三更(夜里十一点)才收摊。
张希瑶一行人收摊回去。今晚她虽然一直在忙,但时不时也会观察食客们的穿着打扮。她发现普通百姓更倾向于买红糖发糕,或是红糖糍粑, 但多数是蒸的为主。相反家境好的人更喜欢整个汴京独一份的油条。
别看红糖糍粑没有多大, 看起来比油条小,但它容易饱腹, 而油条却不然,吃了一根没什么感觉。
夏花头一回摆摊,眼睛闪闪发光,“咱们明天多准备一些。其他摊位都没收呢。”
张二伯则看了眼小推车挂的灯笼,“咱们这个不够亮。明天咱们再多挂两盏灯笼。”
这灯笼就是当初为了捉知了猴特地买的。现在用不着,就给拿上了。从亮度来看,确实不如别家。要不是今天他们占了个新字,再加上张二伯嗓子喊声大,他们还真有可能卖不过其他家。
夏花好奇问,“我看那些饭馆灯笼特别亮。他们用的是什么呀?”
“那灯笼里面用的是蜡烛,一个要60文呢。咱们可用不起。”张希瑶之前让张婆子去买灯笼时,看到里面点的是油灯,就顺嘴问一句,为什么不买蜡烛灯笼,张婆子就告诉她物价,她的念头当即就打消了。
夏花也是如此,头摇成拨浪鼓,“那还是算了吧。也太贵了。”
张二伯冲张希瑶道,“咱们的价格定得不贵,买的人很多。我看咱们的臭豆腐肯定也有人买。”
张希瑶笑了,“希望吧。要是他们接受不了臭豆腐,咱们就做不臭的。”
“不臭味道可能会差一些。”张二伯好久没吃过臭豆腐了,还真有点想。
大家有说有笑,很快就回到住的院子。
二郎一个人在院子里喂牛和毛驴,另外两个租客也回来了。不过都在各自房间,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