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废物(200)
姬溯冷笑了一声:“既不愿受庭杖,亦不愿受管教,朕是管不得你了?”
姬未湫犹豫了一瞬,头也不抬地松开了一只手,将左手递到了高举到了姬溯面前,道:“……右手还要写字,皇兄打左手吧。”
刚刚不知道为什么头脑发昏一样,就是咬死了不肯认。比起庭杖他还是觉得打手心比较能接受,希望姬溯能接受调剂,顺着他的台阶下来,打两下手算了。
大冬天的,谁要被提溜到寒风里被剥了外衣打?
姬溯看着送到自己面前的手,不禁冷笑了一声。姬未湫只觉得一阵巨力传来,他就被姬溯拽了起来,身形调转,被按在了椅子上,紧接着臀上一麻,紧接着便是一股疼痛漫延开来。
姬未湫一愣,想要挣扎,姬溯一手抵在他的背脊上,压得他动弹不得。姬溯一连打了三下才罢手,按在背脊上的手终于松了开来,姬未湫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回首看着姬溯,漂亮的凤眼瞪得浑圆,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姬溯淡淡地说:“瑞王双手何其金贵,朕哪里舍得?”
香云浅浮,姬未湫看着姬溯,只觉得唇舌干涩,仿佛他已经干渴了许久一样,让它们都黏在了一起,动一下都生疼。
他张了张口,黏在一起的皮肤似是被扯破了,有些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漫延。他有些想笑,却又有些笑不出来,他倚着扶手,尽量像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狼狈。
他轻声道:“……谢皇兄管教。”
“臣谢恩。”
他干渴了许久,近乎枯竭。
忽地,他的脸被姬溯狠狠地抬了起来,掐在他下巴上的手指如同钢铁铸成一般,姬溯的声音近乎是冷硬的:“若是臣,便不止是打你这两下。”
第95章
姬未湫垂下了眼眸, 不再看他,平静地说:“臣弟,自然也是臣。”
不然呢?还能是什么?
姬溯从一开始就在反复强调, 让他认清这个事实——君是君,臣是臣, 关系再近, 感情再深,也是君臣有别。
捏着下巴的手指的力道在这一瞬间变得令人无法承受, 却在下一刻便松了开来, 姬未湫有点想揉揉下巴,可又觉得不是那么必要,他掸了掸衣袖,起身打算跪下认罪领罚,可是在膝盖弯下的刹那间, 他又被姬溯拎了起来, 推回了椅子上。
姬溯的手落在了他的颈项上,轻微的力道扼制住他些许呼吸, 让他有些呼吸不畅。姬未湫没有动,也没有挣扎, 他抬眼看着姬溯, 感受着那一份令人窒息的温度。
他的沉默仿佛在狠狠地打姬溯的脸,明明又是赐他空白圣旨, 又是时时关心爱护、体贴入微,如今却因为这一点微不足道的逾越之举, 扼住了他的咽喉。
他不是臣, 那么他是什么?
姬溯近乎冰冷地斥道:“姬未湫!”
姬未湫的嘴唇动了动,连带着睫毛都跟着颤了颤, 他道:“……臣在。”
姬溯深深地看着他,几乎压抑不住怒气,几乎已经濒临到了一个极限,他不想再听姬未湫称‘臣’,可他又无可指摘,他只能说:“……出去。”
“是。”姬未湫起身行礼:“臣告退……”
话音未落,余音已经被姬溯吞没。
姬溯强硬地扣着他的咽喉,掌心抵着他的喉结,逼迫他张开嘴唇,近乎冷漠的长驱直入,攻城掠地。
姬未湫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到底是出现了幻觉还是在做梦,他想说些什么,却被唇齿之间的纠缠逼得连呼吸都快忘记了,他下意识去推姬溯,这个男人却像是铜墙铁壁一般,根本由不得他推拒。
不知道是谁的唇舌咬破了,腥甜的味道在两人口中回荡,舌尖被反复的捕捉、品尝。鼻息交缠,明明应该是炙热的,可感受到的却是令人心惊胆战的寒意。
许久姬溯才松开了他,他的眉宇之间带着一抹深深地厌恶,却又有一种释然,像是抵御诱惑许久的人,最终败给了自己下-流的欲-望。
姬未湫牙关紧紧地咬着,他定定地看着姬溯,大脑一片空白。
姬溯皱眉,屈指强行挤开了他的嘴唇,撑开他的牙关:“呼吸!”
空气疯狂地涌入姬未湫的躯体,他侧过脸去剧烈的咳嗽起来,姬溯抬起一手,在空中悬停一瞬,终究还是落在了姬未湫的背上,为他顺着气。
哪怕姬未湫此时因为惊惧到忘记呼吸,但他既然已经做下,就不会再后悔,也不会就此止步。
姬未湫强行止住了咳嗽,回首看他,姬溯平静自然地看着他,说:“不要怕。”
姬未湫的脸色近乎是苍白的,他死死地看着姬溯,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是我的错。”姬溯说着,为姬未湫理了理鬓角散乱的碎发,指尖顺着皮肤的纹理深入了他的发间,轻轻地梳理着。
姬未湫抓住了他的手,每一根指尖都在颤抖,他厉声问道:“你在做什么?!你回答我!”
姬溯目光幽邃晦暗,反手握住了姬未湫的手腕,仔细地将他收入掌中,抵住指根,一点一点地将他蜷曲的手指张开,然后紧紧地扣住。他不带任何虚伪与修饰,“朕心悦你。”
姬未湫脱口而出:“我们是兄弟!”
姬溯反问:“是,又如何?”
到底是不是,两人心知肚明。
相伴多年,不是,也是。
姬未湫一时语塞,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应该狂喜,可有什么却在他心中疯狂地漫延滋长,他听见自己说:“皇兄,你想要我做什么?“
“皇兄不必如此,我认错,我一定改,皇兄饶过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他带着一点伪装出来的惶恐的笑意这么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