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救我,爹爹救我!+番外(586)
若非如此,他投壶虽比不上宋景辰,可也不弱,如何在那么短的距离砸不住一个人,是他的手先一步歪了……
宋景辰就是他的克星,自从遇上宋景辰,他的人生就开始变得黯淡无光,而宋景辰就像被老天爷开了光一般,干啥啥成,光芒夺目!
他范庆阳不会就这般认输,绝不!
范庆阳微微垂着眼睑,收敛心绪,慢慢捏起碟子里的一小块桂花糕往嘴里塞,他咬牙切齿咀嚼着,就听高讳道:
“范兄,我约了那宋景辰明日晌午在上善楼小酌,届时还要请范兄从旁作陪。”
“咳咳咳……”范庆阳猛地干咳起来,他忙端过手边茶盏,用力猛灌几口,总算咽下噎在嗓子眼里的杏仁酥,随后又狼狈地掏出帕子擦干净嘴角。
范庆阳顾不上尴尬,连连摆手,“高兄,此事万万不可。”
“这是为何?”高讳不解。
高讳并不清楚范庆阳与宋景辰之间的恩怨,范庆阳自然不可能傻到跟高讳说实话,这不就等于告诉高讳,他拿高讳当枪使了么。
范庆阳往前倾了倾身子,“宋景辰的为人做事高兄当也听说过一二,此人在外面最是高调狂傲不过。
若是有第三人在场,他便是想要巴结咱们家贵妃娘娘,怕也拉不下这个脸面来,高兄以为呢……”
范庆阳不怀好意地拖拉腔调,桌上两人对视一眼,发出哄笑。
正这时,高府的管家从抄手游廊的远端急匆匆走来,待走到近前站定,瞧见范庆阳也在,欲言又止。
范庆阳作势起身:“高兄,时候不早,范某该告辞了。”
高讳为表亲近,拉他坐下:“范兄才刚来一会儿,怎么就急着走。”说罢,他看向对面站着的管家,“范兄不是外人,有事尽管回禀,你去宋家他们怎么说的?”
管家为难道:“公……公子,景辰公子说他今日太过繁忙,抽,抽不出空来。”
“!!!”高讳脸上的笑维持不住,一点点龟裂开来——啪唧,掉地上摔得粉碎。
面子掉地上了。
范庆阳也是愣了一瞬,随即又觉得这是宋景辰能干出来的事儿。
当初他范庆阳可是皇后娘娘嫡亲的外甥,太子殿下的亲表弟。
那又如何,宋景辰照打不误。
何况现在高贵妃还没做上皇后,龙胎也还未落地呢。
想到此,范庆阳一拍桌案:“岂有此理!早就知道宋景辰为人猖狂,想不到他竟然猖狂到不把贵妃娘娘放在眼里。
陛下如此宠爱贵妃娘娘,他这是在打贵妃的脸面还是连陛下也不放在眼里呢,简直欺人太甚!”
高讳本来就火冒三丈,被范庆阳一番火上浇油,阴沉着脸,腾一下站了起来。
范庆阳忙离座过来,假惺惺扶他坐下,“高兄先消消气,此人仗着父兄庇护,陛下宠信,猖狂也不是一两日了,何苦与他置气来着。”
高讳抻着脖子怒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范庆阳一笑,替他倒了一杯茶递过去,“高兄稍安勿躁。”
高讳接过茶杯猛灌一口,用力压抑胸口怒火和戾气,忿忿发狠道:“好一个敬酒不吃吃罚酒。”
范庆阳焉能看不出他是虚张声势,实则心里没底,高讳骤然富贵,若是对方软弱退让还好,若人家真是硬茬子,他心里肯定发虚。
这同当初的自己何曾相似,不止色厉内荏相似,连愚蠢都是如此相似。
李世民以魏征为镜,明得失。
他范庆阳以宋景辰为镜,呵呵……哈哈哈……
可见这人啊,可以没有朋友,但不能没有仇人,仇人使人清醒,使人上进好学,使人有追求——
使人知、耻、而、后、勇!
范庆阳目光转动,朝高讳道:“高兄,你我先不必如此激动,愚兄方才细细想来,若是那宋景辰当真不惧,他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不敢见你?”
“恐怕他这是故意躲着你呢?”
高讳不解,“他如何得知我找他何事?”
范庆阳撇了撇嘴角儿,“高兄,宋景辰一向为人狡猾,他如何不知你找他何事?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若是朝廷的事高家该找的是他父兄,找他么……猜也猜得出来与生意有关。
这宋景辰是不想让高兄你分一杯羹呢。”
高讳不服道:“说得倒像是他宋景辰吃了多大的亏一般,难不成他宋家就没有用到我高家之时?”
范庆阳苦笑摇头:“只看眼前利益得失乃是商人本性,宋景辰一介奸商,论赚钱还行,论大局观可就比高兄你差远了。
不过是自小就被他爹宠溺坏了的纨绔子弟,仗着有几分经商天赋和好运气又有一众靠山罩着他,混出点小名堂来。
他如何能懂朝廷之事。”
高讳深以为然,冷笑道:“披着一张仙姿玉质的皮子,满腹铜臭,令人作呕!”
范庆阳:“……”
范庆阳想吐,果然是无耻之人看不到自己无耻,在高讳面前他范庆阳都得甘拜下风。
话说你不稀罕铜臭味儿,你打人家上善楼什么主意?
范庆阳被高讳恶心到了。
高讳不这么想,他认为他同宋景辰是基于政治合作的公平交易,对方目光短浅,不识抬举。
若非高家暂时缺钱,他稀罕同宋景辰合作?
宋景辰是为了赚钱而赚钱,心中只有钱。
而他高讳,心中有更高的抱负,钱材不过是他的工具而已,身外之物!
无耻之人总有理直气壮的无耻逻辑!
范庆阳呵呵一笑,朝高讳笑道:“此事不急于一时,还需从长计议,咱们兄弟别被他的铜臭味儿污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