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救我,爹爹救我!+番外(228)
那肯定是避重就轻呀。
负责杖打的几人不由齐齐看向赵敬渊,等着赵敬渊发话。
赵敬渊朝王妃一礼,明知故问道:“母妃怎么过来了?”
王妃横他一眼,“你这里母妃不能来?”
赵敬渊朝她一笑,“儿子这里母妃自然是想来就来,您先进屋歇着去,我这还差十棍没有打完,打完了,我再进去陪您说话。”
“差不多就行了,咱们王府向来对下人宽厚,他们认了错,知道教训就行了。”王妃劝道。
赵敬渊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王妃身旁的乳母,那乳母被他看得不自在,垂下老眼不敢对视。
小主子这几年越发让人摸不透脾气了。
赵敬渊笑了笑,出口却是不容置疑的口吻:
“不行!”
“我赵敬渊说出去的话断没有收回的道理,说五十棍就五十棍,一棍也不能少,一棍也不准哄弄我。”
当着众人的面,王妃被儿子驳了面子,脸上挂不住,可她也知道儿子大了,不能当着众人的面不给儿子面子,软了语气,道:
“这些人没有功劳亦有苦劳,你就当是母妃为他们求个情,剩下那几棍就算了。”
赵敬渊生平第一次立威,不要说是他母妃来求情,就算是和安郡王来了也得站一边看着。
哪怕他打完人再向父王母妃请罪。
赵敬渊朝旁边站着的丫鬟一使眼色,“没眼力价的东西,没看见起风了吗,还不速速扶我母妃进屋去!”
那丫鬟被他冷厉的目光慑住,下意识扶着王妃往厅内走,旁边的老乳母人老成精,知道赵敬渊这是在指桑骂槐点她呢,她若不开口,自己孙子恐怕要吃更多苦头,一时间对赵敬渊当真是又惊又惧,忙开了口:
“王妃,小郡爷动如此大的怒火,必然有其道理,是老奴年纪大了,考虑不周,光顾着心疼孙子,鲁莽行事了,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老乳母毫不犹豫地自扇耳光。
赵敬渊不理会她,转过头去,沉声道:“继续打!”
赵敬渊相信,经此一事,府里的人会很清楚王府里谁能惹,谁不能惹,谁说了算,谁说了不算,他要做什么,看以后哪个多嘴多舌的还敢告状!
……
宋家。
吃着晚饭,一家子听说了辰哥儿与人出去春游遇见野猪的事,但谁都没有见过野猪长什么样,家猪却是都见过的,谁家还不吃猪肉了。
是以,他们便以为这野猪跟家猪的区别就像野鸡跟家鸡一样,应该也差不太多了,除了宋三郎一家,谁也没有意识到小孩遭遇了什么危险。
宋景睿好奇地问宋景辰野猪长什么样,最后有没有猎到它。
宋景辰只能呵呵,呵呵。
心说等你明天到了书院亲眼看见就知道什么样了——吓坏你!
睿哥儿以及家里众人的反应,让小孩暗自庆幸自己果然是有先见之名,让赵敬渊把野猪送到书院去。
不然自己就算是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了,人家只会说:哈哈哈,宋景辰被猪拱了!竟然被猪拱了!
他的一世英名呀……
宋景茂心思细腻,闻言微微蹙眉。
他如今在翰林院任庶吉士,从品阶上来说宋三郎是从八品的官,他是正八品;从实权上来说,自然是三郎手里有实权,不过论前途发展,显然还是茂哥儿更有优势。
年轻人意味着更大的潜力和上升空间。
因为在翰林院要修订各种书籍,宋景茂见过有关野猪的描述,曰:其毛尖硬若钉,其牙粗长似刃,其性暴躁凶狡,体长过丈,常居山林,亦出没农田袭击人畜。
按照书上所讲,虽说都是猪,这野猪与家猪却有天壤之别,不可相提并论。
他若有没记错的话,史料里曾记载过项羽力能扛鼎,可与虎熊相搏,有一次出去游猎,曾一刀砍断野猪脊梁,震惊了身旁一众人。
项羽、力能扛鼎、虎熊,这些词前后联系起来,再想想他一刀砍断野猪脊梁震惊众人,此事还被特意记录下来,足可见这野猪之凶残危险。
宋景茂心里一阵后怕,但看幼弟没事人的样子,估摸着只是远远的见到了那野猪,并未真的被威胁到,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反感赵敬渊,成日里带着辰哥儿乱蹿,也不管是否有危险,真遇到危险,他自己有侍卫替他挡着,辰哥儿可没有。
再说了,倘若带着辰哥儿真闯出什么祸事来,他身为皇亲国戚,姐姐又对大夏有功,他自己也受太子器重,自然不可能什么事,倒霉的还是自家弟弟。
抽空得同三叔好好说说,让弟弟离赵敬渊那祸害远一些,本就不是一路人。
一家人吃过晚饭,各自回自家房里去。
洗漱完毕,秀娘便叫宋三郎过去陪儿子睡两晚上,孩子受了这么大惊,怕他夜里再做噩梦,有大人在旁边,要好些。
另外宋景辰回来的时候,里衣都湿透又被风干了,怕他半宿再发起烧来。
宋三郎应了一声,抱着自己的被褥跟儿子回房间。
宋景辰回来之后已经睡了半下午,不困,拉着宋三郎絮叨,说他要好好学武功,学箭法,还要宋三郎送他一把随身佩戴的匕首,这样的话,下次再遇到危险,最起码他能有自保之力。
宋三郎一一应了他,哄着小孩入睡。
果然,夜里宋景辰惊着了两回,嘴里大喊着:爹爹救我!
宋三郎心疼地搂过他,轻拍着儿子,低声安慰:“莫怕,爹在呢。”
夜色一片静谧。
翌日一早,秀娘的意思是要孩子暂时先不用去书院了,在家里休息两天,养养精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