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你就来找我了？”

放下手中的小说，黑发少女轻轻挑眉，眉宇间隐约带着几分不悦，剧情看到最精彩的地方，被人这么打断……就好像被人给挠了痒痒一样。

“我也没有办法啊……”不是没有看到少女不满的神情，彼特摇头道，“我们的工作在各个领域都有涉及，却惟独没有出版这个行业的员工。”

自从被谷露开导心里释然了，本来年龄就大不了谷露几岁的彼特，在云凡的默许下时不时的来蹭蹭饭聊聊天，一来二去的也就和云凡他们混熟了。

当然，主要还是从李先生那里得知，比起金钱，谷大人更加倾向于收集糟糕的回忆。而他，并没有什么遗憾，也就没有办法支付这方面的……呃，用谷大人的话来说，更加接近于某种力量。

他所负责的项目，涉及各个年龄层的不同人群，人与人之间的消息流通也是格外得迅速。当他知道薛母所做的事情后，就确认了薛晴虽然昏睡中，心里的遗憾一定很深，只是她没有办法表达出。

一是同情那对母女，二的话……算是为了报恩，彼特就将弥补遗憾的事情告诉了薛母。但是碍于当事人不知道这事，这天吃好饭就在少女刚刚摸出插|了书签明显看到一半的书的时候，他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对方。

自从混熟后，见识到了所谓的高人真实一面……看着云凡丢过来一个略带同情的目光，他觉得被喷什么的，算不了什么。

看了眼正看到精彩剧情的小说，谷露思考了一会儿，合上了手中的书本，正襟危坐。

见她这个架势，彼特才将没有说完的话给说下去：“薛女士把薛晴的作品拿给我们看了，喜欢看网文的同事都啧啧称奇，同时为她感到遗憾，这么好的小说居然变成了绝响。”

听完彼特的话，谷露老神在在的回答说：“你知道什么叫做命运吗？”

彼特不确定的回答说：“命中注定的？”

“在我们那里，无法反抗的未来，被称之为命运。所谓命运，并不是你反抗了依然没有改变，也不是你明明有能力却不去做任何改变任其发生。”

对面的彼特依旧一副茫然的模样，谷露勾起嘴角。

“你看，就好像这颗水晶球。”

彼特错愕的望着眼前的少女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深紫色的水晶球，明明对方穿的是没有口袋的连衣裙……不对，就算有口袋也装不下这么大一个水晶球！

吐槽点太多，彼特表示心好累。

在少女的推动下，水晶球就这么滚到了地上，在彼特目瞪口呆的目光下，水晶球摔得粉碎。

默默无语片刻，他指着地上的碎片：“你这是真的水晶球？”

谷露不在意的扬手一挥，面无表情道：“和制造回忆一样，这是抽象的概念。”

“……”彼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问道：“那么你拿出这个水晶球的目的是什么？”

“你所说的薛晴，她的情况就和这个水晶球一样。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说时间了，却什么都无法去做。”想了想，谷露又说，“她的情况比较麻烦，一旦处理的不好的话……就会和刚刚那个水晶球一样的下场。”

“呃，什么意思？”

云凡给两个人各自端了一杯水，也在桌前坐下，加入了听话的队伍里。他和彼特不同的是，他不会去询问谷露太多关于力量方面的事情。

谷露对云凡道了声谢，继续说道：“人们的恶意，憎恨，并不是平白无故存在的，而是在情感、环境的促使下，才会诞生的。我们给了它一个笼统的称呼——世界的负面力量。”

“年轻的生命，本不该在这个时间凋零。”

说到这里，谷露的神情已经不是认真可以形容的了。就连对客人说话时候虚伪的模样，都不及她现在的严肃的几分。

“你是指她还有活下来的可能？”

云凡不语，悠悠然的喝了口水，用一种意味不明，让彼特毛骨悚然的目光瞥了他一眼。

不等彼特说话，又收到了谷露的一个鄙视的眼神。

“我真是诧异，你这么笨的人怎么还能管理这么大一个项目组的？”谷露将对面的金发青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嗤笑一声，“你的部下都没有嫌弃你很傻很天真？”

彼特怒道：“你可以诋毁我，但是绝对不可以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云凡默默补刀：“诋毁你，和对你进行人身攻击，本质上是一样的。”

彼特气结：“我说不过你们好了吧？”

“比起这个，你难道还没有被谷露给刺激习惯？”

是的，这才是云凡无奈的地方，彼特什么都好，就是……像是学不会一样，明明经常被谷露冷嘲热讽，每次还是会傻乎乎的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