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小哑妻(57)
陆追听着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阮澜这说法怎么总是给他感觉像是来给嫡兄说亲的老媒婆呢?
他开口打断阮澜的话:“你什么意思?”
阮澜扒拉了两下饭:“我没什么意思啊。就是说说刘珠挺不容易的。”
陆追轻眯着眼睛,天亮之前刘珠已经把于衡这些年胁迫她做的事情大致说了,甚至还跪下来给陆追磕了几个头。
陆追本是想把刘珠一起“处理”掉的,但最终没有动手,只是将她打晕扔在房里。他不是什么行侠仗义的好人,更不是因为怜悯心犯了,只是恰好天亮阮澜要醒了,便暂时放一放。
他并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做的这事,就像那肮脏的血不应沾上她的脸庞。
“你倒是很容易觉得别人好。”陆追冷声说道。
殊不知昨晚险些被人卖了。
阮澜听了这话,她知道因着之前的事儿,阿追的提防心很重,昨晚又被嫌弃伤了心,嘴里肯定没好话。
她思忖了片刻,语重心长说道:“阿追,相比身体上的接纳,其实更重要的是心灵上的共洽。毕竟那事儿是几天一次,平日里接触确实实打实的。你现在还小,我这么说你一定不懂,等你再长大些就明白了。”
陆追:???大清早的这人发什么神经?昨晚磕到脑袋了?
脑补小本子是一方面,话说到嘴边却不能太过露骨,点到为止,像阿追这么大的孩子最容易有逆反心理,不能逼得太紧。
阮澜在心里为自己点赞,莫名的有种
阮澜拿起面饼,又咬了一口,抬头冲陆追笑了一下:“阿追,你这么好,一定会找到一个全身心都愿意接纳你的姑娘的。”
陆追:什么东西?
陆追被她笑的莫名其妙,但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就能从刘珠身上绕到接纳自己的姑娘上去?
阮澜吃着吃着总觉得缺了些什么,她翻了下包袱,从里面拿出刘珠送自己的小腌菜,就着饼一起吃了。吃着她还没忘了夸:“刘珠这个腌菜真的是绝了!以后不卖药材卖腌菜也行!阿追你尝尝。”说着,她夹了一块递给陆追。
陆追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那一小块咸瓜,他没有味觉,不管什么样的美味到了口中都毫无感觉,食物对他而言只是饱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他在陆府也见过下人分食剩下珍馐时的神情,可那些面上的快乐都无法和眼前这个女孩相比。而她,只是吃到了一块咸腌瓜。
“阿追,啊——”阮澜见他发愣,摇着筷子在他面前晃了晃。
陆追回过神来,扭过头去:“你自己吃吧。”
两人静静地吃着东西,过了片刻,阮澜将东西收到厨房去洗净,毕竟是在别人家里做客,也不好弄得一团糟。
殊不知,陆追已经弄的一团糟了。
陆追则趁着这空进了刘珠的房间,刘珠此刻也缓缓转醒。
“要活命吗?”陆追冷声问道。
刘珠拼命点头。
“那你知道该如何。”陆追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天边的云朵,又像是被捏皱了的一张纸。
刘珠点头。
她哪里敢?眼前这人分尸的模样,比起于衡骇人太多了。于衡那只是要侵犯阮家妹子,他就已经这样,那要是危及到他自己的性命,多怕人的事儿他都能做出来。
更何况,他是救了自己,于己有恩,而于衡死不足惜。
刘珠抬头看他,明明是俊逸无双的一张脸,此刻却显得像个索命恶鬼。
刘珠吞了下口水,小声说道:“我……我知道,郎君无需担忧,我定然不会说出去的,郎君有恩于我,报答尚来不及,又怎会害郎君。”她原本答应于衡就是为了活命,此刻真真切切关系到生死,更是不敢怠慢。
刘珠见陆追沉默不语,又惊又慌,又说道:“郎君,我听闻你与阮家妹子来大舆镇是为了卖瓷器。阮家妹子虽然是大舆镇人,但毕竟是闺阁小姐,对市面有所不熟,更何况时常往来大舆镇难保再遇上于衡这般的人,我家与阮家住的相邻,又知道些出货的门路,能帮上些忙的。”
陆追听到这话,抬眸扫了她一眼,惜字如金的说了两个字:“譬如?”
“譬如……”刘珠吞了下口水,他对阮家妹子的态度她如何不知道,别的不说,于衡难道是白死的?刘珠投其所好,想着他大抵会心疼阮澜,这便说道:“阮家有块菜地,我能帮着打理,这般阮家妹子就不用辛苦。我还能帮着洗衣裳,还能……只是……”刘珠低下头去:“郎君知道,我名声不好,若是走的太近怕连累了阮家妹子。”
“嗯。”
刘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这个“嗯”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