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云怀被问得有些莫名,不过还是坦诚地摇了摇头:“没有,我跟着乔董这些年,忙得像个陀螺,没时间考虑婚姻和家庭。”
果然。
乔若言心里隐隐庆幸,又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是占了便宜的资本家,有点无耻。
她赶紧弥补:“对对,先立业后成家,你三十多吧?也还挺年轻的,不着急。等我爸回来了,给你介绍个好点的谈恋爱结婚,你放心,做媒婆,我爸是专业的。”
耿云怀一时很难把乔董和媒婆联系起来,只当乔若言在开玩笑,正色道:“这以后再说。我们先来讲一下那个开采权的合同,凌先生把一开始两个亿的购买方案否决了。”
乔若言的心一凉。
果然,两个亿泡汤了。
男人果然小气,睚眦必报。
“那还又什么好讲的,耿特助,你也别守着这公司了,赶紧谈恋爱结婚,我也回家去看看有什么家当可以变卖的,”她心灰意冷地道,“我们各找各妈,各回各家。”
耿特助连忙道:“乔小姐,不是这个意思。凌先生他提议凌云集团入股,投入一个亿购买这开采权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这样我们能继续享有矿场带来的盈利,他们也用不着花费人力物力去接手这个矿场,毕竟他们对矿业这一块是个门外汉。不得不说,凌先生的脑子转得很快,这个主意互利互惠,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乔若言愣住了,好半天才轻吁了一口气,心情复杂:“是的,他的脑子很灵,一秒钟就能转出一个主意来。”
和陆亦铭的沉稳、好学不同,凌立活泼、爱玩,他在乔家的那些日子,经常花样迭出,让原本安静的别墅充满了活力。他也很聪明,很多事情一学就会,对金钱嗅觉灵敏,有次听完乔大海说炒股的事情,研究了一个通宵,第二天买了两个股票,一个月后翻了一番,把借钱给他炒股的老林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可惜,他没什么定性,炒股炒了几个月就扔了,说是本金太少、来钱太慢。
现在想想,可能是有赚钱经商的天分吧。
“其实那个开采权,二个亿出让了我也舍不得,A国的铁矿质量非常好,储量也很丰富,当初乔董是趁着A国金融危机低价购入的,这个方案太完美了。”耿特助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对凌立的印象也大好,“对了,凌先生是你什么人啊?这样雪中送炭,真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乔若言有点为难。
说是有仇的前夫,有人信吗?
罗管家第一个不信,狐疑地问:“他有这么好心?刚才还想羞辱小姐呢,一定是有什么后招。”
耿云怀愣了一下,也警惕了起来:“真的?照这合同的文本来看,应该没有什么陷阱,不过今天只是草拟了一下,还要走各种流程,最快也要一周,到时候我和法务再仔细查一遍条款,多加留心。”
“应该不会了,不过你小心点也可以,”乔若言又想了一下道,“刚才我舅舅的那份合同还在吗?”
耿云怀摇了摇头:“郑副总带走了。”
“我记得上面的甲方是丰颐投资,你有空了去查一查,看看是什么来历,”乔若言若有所思地笑了笑,“防人之心不可无。”
“好,我明白。”耿云怀会意。
混乱的一天总算过去了,事情虽然不算一帆风顺,但最后的结果还不算坏。
乔若言有点累,吃完饭后就早早地上床休息了。
以前乔若言一出门十有八九就会生病,罗管家不敢怠慢,量体温、测血压心跳,看到数据一切正常,他才放下心来,再三叮嘱:“要是晚上有什么事按铃叫我,千万别自己起来。”
正说着,乔若言的手机亮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是陆亦铭打过来的语音电话。
自从陆亦铭飞去M国参加会议之后,每天都会打一次电话过来,事无巨细地询问乔若言的日常情况。照他的话,就是要掌握第一手病人的资料,为以后的治疗提供更多的依据。
乔若言赶紧朝着罗管家“嘘”了一声。
临走前陆亦铭再三叮嘱,要乖乖呆在家里、不能外出、不能劳累……那一长串的注意事项都能写成一本书了,要是知道她去公司忙乎了一个下午,还不得生气了?
“在干什么呢?今天感觉怎么样?”
一接通电话,陆亦铭清冽的声音徐徐响起。
“在床上看书,挺好的。”乔若言乖巧地回答,“药都吃了,中午睡了一觉,睡觉的时候有点胸闷,睡着了就好了。”
“胸闷?你怎么睡的?怎么个闷法?”
“睡觉还能怎么睡啊?就是躺着的时候心口那里好像被压着一样,紧绷绷的,侧过来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