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吗？”林白妤道，“万一他是忽然间得了这种病呢？”

“你觉得自己这种说法可信吗？”肖恩反问。

林白妤摇摇头：“不管可信不可信，这说不定就是事实。否则，你能够找到任何其他有关他杀的线索吗？”

肖恩摇了摇头，叹气道：“我询问了很多人，找不出任何他杀的证明。然而我就是觉得这件事情不一般，伯南克的死很不寻常。”

林白妤：“那我就祝你好运，能够找到伯南克被谋杀的线索吧！”

其后的几天，林白妤又有好几次在校园里面见到了肖恩，因为陆续有人死亡。这些人也都是死于心脏衰竭，他们是跟着伯南克糟蹋孙雯雯的跟班以及背叛孙雯雯给孙雯雯下药的同寝室女生。凶手是谁的答案呼之欲出。

“伯南克的死是一个开端，所有人的死都跟一个人有关。”肖恩自言自语，“孙雯雯！是谁为了给孙雯雯报仇杀了这些人呢？是孙雯雯那个年老的爷爷吗？有些不太可能吧？这老头走路都很费劲，又怎么可能杀掉这么多年轻力壮的人呢？难道，种花国的中医术真的那么神奇？不知不觉地就能够将人给杀死？”

肖恩没有将这个猜测告诉任何人，他怕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但有个人相信了。林白妤撤回自己的神识，低头沉思。看来孙老头所学的中医术不简单，是他暗中给伯南克那些人下了药，杀死他们帮助孙女报仇！

林白妤的神识一直跟着肖恩，肖恩发现孙老头曾经出现在每个死者的家附近，并在离死者家不远都种下了一株夜来香。肖恩以为死者的死跟这些夜来香有关，兴匆匆地将夜来香挖回去让检验科检验，但得到的结果却是这些夜来香是真正的夜来香，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也没有任何有毒的物质在上面。

肖恩头大，跟夜来香没有关系，那孙老头是如何杀死死者们的呢？

林白妤却是明白了孙老头的手段。混合之毒！许多东西本身没有毒素，但两种以及两种以上的混合在一起，便成了致命的毒素。在种花国古代，死于这种混合毒素的人不多，但也不少。想不到如今的国内已经失去了这方面的传承，但在国外，却还保留了这方面的传承。孙老头给所有的死者下了同一种毒，然后用夜来香的花香做引子，混合成致命的毒素，让所有人都死于心脏衰竭。

不过，孙老头之前一次下毒是什么时候呢？他应该是一次性下给死者们的，那么绝对是这些死者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下的。

林白妤打开超级电脑，查询死者们在死之前的行踪。

查到了！在伯南克死前的头一天晚上，这些人曾经到黑月酒吧聚会过。林白妤用电脑侵入黑月酒吧的监控系统，果然在那天晚上的监控中找到了孙老头的身影。林白妤双手入穿花蝴蝶一般在光幕组成的键盘上操作着，将凡是有孙老头身影出现的画面都做了改动，删掉孙老头的出现过的痕迹。

肖恩虽然不知道混合毒，但他的想法却跟林白妤一样。肖恩也查到了黑月酒吧，前往酒吧调出监控仔细寻找孙老头的身影，不放过任何一帧画面。然而……没有，没有，都没有，没有孙老头的踪迹，只有伯南克和其他死者聚会的画面！难道他猜测错误了？

肖恩不认为自己猜错了，但一来他对种花国的传统医术不不了，更不提传说中的毒素；二来林白妤提前于他帮助孙老头抹掉了许多遗留下来的线索，肖恩就算推测是孙老头杀死了伯南克等人，但没有证据支持，这件案子也只能不了了之，让肖恩郁闷不已。

林白妤觉得有点儿对不起肖恩，肖恩是个好警察，很具有正义感，但她这次却选择了帮助凶手。

林白妤再一次去唐人街买东西的时候，看到孙老头和张老头正在下围棋。也许是为孙女报完仇了，孙老头的气息变得非常平和，下棋的时候甚至赖皮悔棋，跟张老头吹胡子瞪眼，两个老头差点儿打起来！

“孙老头终于走出雯雯逝去的悲伤了，这样有精深的样子真不错。”调料店的老板娘感叹道。

林白妤用力点头：“是啊，这样很好！”

星期天的时候，林白妤买了一束花去公墓探望孙雯雯，结果在孙雯雯的墓前见到了肖恩。

“你当初说的朋友就是孙雯雯吗？”肖恩问。

林白妤道：“也不算！我经常去唐人街买东西，认识了孙爷爷，又从其他人口中知道了孙雯雯的事情。”

肖恩审视地看着林白妤：“你应该知道杀死伯南克等人的凶手是谁吧？”

林白妤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你都不知道是谁，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肖恩紧紧盯着林白妤：“我的感觉告诉我，你知道。”

林白妤哈哈地笑了笑，摇头道：“我不知道，而且就算我知道你也没有办法将凶手惩治以法，你没有证据。”

“是啊，我没有证据。”肖恩叹了口气。

“你又何必纠结凶手是谁呢？伯南克那些人都该死，你何必为了这些人渣害了另外的人呢？”林白妤道。

肖恩道：“我不想害另外的人，但我想知道真相。”

林白妤深深地看着他，仿佛要看透他，看到他的灵魂深处。

最终，林白妤开口了：“你当初的推测是正确的。”

“果然是孙老头吗？”肖恩吐出一口长气，对林白妤道，“谢谢你的告知。明天我就要离开旧金山，前往LA，那里还有案子等着我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