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女官好美色+番外(77)
季黎玩着手中的树叶:“师父忙着和友人叙旧呢。”
“友人?谁呢?”谢云邵好奇地问道。
季黎用着树叶轻轻地划了划他的脸:“很多人。”比如齐老爷子,比如清河郡马。
………………
晚风掀起落叶飘飘洒洒,姜恒之看着坐在围墙上的人不由发出一声轻笑,他面色轻柔,极尽温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季安歌从围墙上跳下来,慢条斯理地理了理有些散乱的衣襟,她双手背在身后笑看着他:“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我可都回来好几日了。”
姜恒之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收着棋盘上的棋子,檐下暗黄的烛光照的他的眉眼有些朦胧,季安歌坐到他的对面:“咱们俩干脆下一盘好了。”
“那也得到屋里去,外面太暗,伤眼。”
季安歌看着对面人那忆如往昔的温和面容,内心不由泛起波澜,她眼睑低垂:“你就这样一直待在这里吗?”
姜恒之笑了笑:“挺好的,安静的很,你知道的,我最是喜静的。”
季安歌默然,姜恒之喜静她知道,但喜静和常年都不踏出房门是两回事儿。姜恒之将最后一粒棋子放进棋篓里,抬手戳了戳她额头:“想什么呢?我朝驸马郡马本就是闲人,我日日待在院子里看书下棋,可比谁都自在。”
“妗西她还好吗?”季安歌叹了一口气,低声问道。
“她?”姜恒之嘴角的笑意减了减:“这些年还不就是那样。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夕。”
季安歌撑着下巴摸着棋篓里的棋子,玉质的棋子带着丝丝凉意,略缓了手中燥热,京都对于她来说果然是个伤心地,在这里总是会无端想起很多事情。
“你们俩……”
“我们俩可从来就没什么。”姜恒之轻哼一声,对于当初谢妗西报复性地求陛下赐婚一事,他虽然表面不说,但到底还是极为在意的。撇去他自己有心上人这一说,‘喜当爹’这种事情可不是哪个男人都受得了的。
季安歌轻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姜恒之抬手拂去石桌上的落叶,言语缓缓:“你去看过齐则和盛行了?”
季安歌点了点头:“去了,回京当天就去祭拜过了。”她还在墓地那边呆了整整一晚。
姜恒之抬首望了望空中的月亮,满目怅然:“我们三兄弟,他们俩都死在疆场为国尽忠,只有我缩在一隅,无所事事。”
作者有话要说: 大姨妈虐我,今天就先这样了(╥﹏╥)
第47章
季安歌和姜恒之对坐无言, 每当两人谈到已逝的齐则和盛行的时候, 他们更多的是静默,逝者已逝, 留下的是数不尽的回忆和带不走的往昔。
季安歌低看着桌上的棋格,姜恒之静静地看着她, 也不知道两人坐了多久,他伸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时辰不早了, 回去休息吧。”
季安歌缓过神来,微笑地看着他:“确实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改日给你带上好酒,咱们喝个痛快。”
晚风吹得烛火摇曳,姜恒之脸上略带着不赞同, 他曲着食指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双眉轻蹙:“酒多伤身, 不可多饮。”
季安歌知晓他的脾气, 含笑点了点头:“知道知道,那就只带一壶,咱们一人一半。”她站起身来,又跟姜恒之道了一次别, 这才迅速地翻过围墙没了身影。
姜恒之抬眼望着空荡荡的院墙,他坐的笔直,眉目温和而缱绻。站在院门口的人猛地将门推开来,理着衣摆冷笑着走了进来, 言语中不乏讥讽:“还看呢,人都不知道走多远了。”
一如平常的阴阳怪气,姜恒之也不生气,他若真是同谢妗西生气怕是早就被气死了,他还想着再多活几年呢。姜恒之拿着棋篓准备进屋,谢妗西跟着他走进屋内,嫌弃地扫了一眼屋内的摆置:“真寒碜,真难想象这儿也属于我清河郡主府。”
姜恒之转身去了内室,谢妗西就站在哪儿借着烛光看着庭院,姜恒之再次走出来瞧见谢妗西还在终是开口。言语冷淡:“你怎么还在这儿?”
“这儿是我清河郡主府,本郡主想在哪儿就在那儿,你管得着吗?”谢妗西抚着鬓发,竟是难得的在坐了下来,像是要与姜恒之杠上。
姜恒之烦躁地敲了敲桌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妗西没有回答他,反倒是冷哼一声:“她倒是胆子大,我清河郡主府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仅如此……”她挑了挑眉冷眼看着已然不耐烦的姜恒之:“还和本郡主的郡马孤男寡女相对言欢呢。”
姜恒之这里清静的很,甚至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白日里饭菜什么的也是大厨房使人按时送到,除了送饭的和打扫的,平日这里院儿里只他一人,他也乐得清闲。
谢妗西今晚也没带侍从,周围没什么人,姜恒之说话也不遮遮掩掩,他冷看着她,道:“孤男寡女?你不是就站在门外看着吗?你甚至比她还早一步不是吗?”
谢妗西紧盯着他半晌,突地一笑,她面上虽带着笑容,但说话的声音却是冷淡的很:“你们既然都知道本郡主在门外,还敢这般无所顾忌,还真是胆大妄为的很。”
“谢妗西,如果你就是特意过来说这些的,麻烦你立马出去。”
谢妗西看着面前这位名义上的丈夫,在她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里,哪怕再生气再不耐烦,这位大儒名门之后也总是一副温谦和雅的模样,不过……自从两人生出嫌隙之后,他见着她就多是冷脸冷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