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福妃别太甜+番外(1657)
在座的其他几个皇室子弟,视线也多落在他身上,或是傻呵呵的发笑,或是眼底流动着意味深长,也有直接朝着段廷讽笑的。
痴傻被这几个皇子占全了,只是当中真假有待考究。
为了保命,有时候不得不用非常手段。
一如段廷,扮着残疾一演就是好几年。
皇室的残酷,历来如此,只有能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
“跟你一块赴宴,我又成了皇室手足的眼中钉了。”借着酒杯遮掩,段廷低声吐槽。
“没有我,你一样是他人眼中钉。这里坐着的,谁不是在演戏?你还期望有手足情深?”南陵王回怼,毫不客气。
引来段廷心头一阵苦涩,沉默下来。
可不是么,除非他死了,否则哪怕他残疾,他也会被看不顺眼。
残疾了,手足或许不会担心他争夺皇位,但是取笑贬低暗整,这些小手段从来没少过。
他想要活得好好的,只能坐上那个位置,做号令北仓的王。
原本,他并无心争夺皇位。
却一步一步的,被逼着走上这条路,身不由己。
“当啷——”
一声轻响,让整个宴场在座的人又是眼皮一跳,控制不住往宴场上首位置看去。
坐在那里的北仓皇,脸上笑意消散无踪,取而代之是满脸阴沉,在他身边,有幸陪同入席的妃子已经整个伏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
“皇上饶命!臣妾是不小心的,不、不知道会打翻酒杯,皇上息怒!”
皇上没有息怒,开口,“来人,拖下去,杖毙!”
第一四三九章 偷袭非好汉
瘫软的妃子很快就被人拉了下去,脸色死灰,眼睛里全是绝望。
群臣不敢求情。
整个宴场雅雀无声。
这一幕,在场的人像是见过很多次很多次了,对皇上的反应没有一点惊奇。显然,这些年里,北仓皇的冷酷暴虐已经深入人心。
右手轻轻捻转酒杯,风青柏面上笑意淡淡的,长睫遮掩下,眸光晦暗莫测。
“来,继续喝酒,别为小事扫了大家的兴致!”
群臣立即应和,“喝酒喝酒,臣等敬皇上一杯。”
宴场很快就恢复热闹,言笑晏晏,觥筹交错,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事不关己的时候,人心凉薄。
“朕记得南陵王上次来我北仓,还是六年前的事情了,一别六年,南陵王依旧年轻,朕却老了啊。”回过群臣敬酒,北仓皇举杯,看向风青柏,笑容里带着意味。
风青柏微微一笑,“姜老辣,人老精,何况皇上算不得老,该说老当益壮才是。有皇上掌政,北仓一定会越来越好。”
“哈哈哈!那朕就借南陵王吉言了,请!”
段廷在旁叹为观止,这世上的东西,果然没有之最,只有更。
一个比一个更会演戏,一个比一个更虚伪。
这点上他尤其佩服风青柏,哪怕身居那么高的位置,掌那么大的权利,他依旧能放下身段,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该嚣张的时候嚣张,该装的时候装。
这种人,天生适合朝堂。
一场宴席,到月上中天方结束。
这次再来北仓,跟北仓皇的第一面,双方什么都没谈。各自都在隐晦试探。
“跟你走这一趟,我这些年的低调算是徒劳了,估计这次回去,我廷王府里被人安插进来的眼线会更多。”回去路上,段廷似真似假说着玩笑话。
“便是今天你不走这一趟,你府上的眼线也不见得少。除了你身边那两个侍女,这些年你在自己府上,可有心腹?”
男子的话让段廷哑口无言。
如何培养心腹?全是别人的人。
培养起来了,便是在自己身边放一把更锋利的刀子。
“何况你去接本王,可不是本王要求的。”风青柏抬眸,淡淡睨着对方,“你也不想再继续装下去了吧。私下去接南陵王,将南陵王一行安排住在廷王府,你能不知道会引来你父皇注目跟怀疑?”
沉默好一会后,段廷笑着叹息,“是啊,不想再装下去了。诚如王爷所说,当今暴政,已经弄得我北仓上下苦不堪言,朝臣、百姓皆敢怒不敢言,若是继续放任下去,我北仓要亡了吧。”
“你没那个悲天悯人的心,无需在本王面前装模作样,虚伪。”
“……”他真的很不喜欢跟风青柏打交道,尤其是在政事上。
这个男人心思太深,太通透,什么都很难瞒过他的眼睛。
“我不想死。”最后,段廷轻轻道出一句。
回到廷王府已经夜深,整个府邸静的很。风青柏回到客院厢房的时候,柳玉笙带着三个孩子已经睡下了。
坐在床边,看着一大三小香甜睡颜,男子眼里的冷清方散去,浮上柔柔暖暖雾霭。
他从不惧怕与人博弈,与人斗。因为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心中都有想要守护的东西。
妻,子女,家,亲朋。
于他风青柏而言,皆是珍宝。
“风青柏,你回来了?快睡吧……”为女子拨开碎发的手被握住,女子声音迷迷瞪瞪,像是在说呓语。
风青柏不自觉翘了唇,“嗯,就歇了。”
手轻抚,将想要醒来的女子继续哄睡过去。
给女儿掖了下被角,又到旁边小榻子上看另外两个娃儿。
巴豆白天的时候皮,睡觉的时候也不老实,熟睡之后睡姿千奇百怪,这会子是撅着小屁股趴着睡着的,半开的小嘴还有口水干了之后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