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好之后,她专门找了个领子高一些的换上了,可是再高也是夏天的衣服,能遮住的很有限,一出门,所有人看到她就都愣住了。
历离动了动嘴唇,被君愉掐了下手,姬菲怼了一下方安宴,意思你看看人家,学着点。
方安宴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他哥哥,又看了看君月月脖子上一圈经过一晚上发酵,几乎青紫的勒痕,眉头皱起来,这一次却是因为他哥。
方安虞跟在君月月的后面,给她脖子上扎了一条纱巾,君月月侧头看了他一眼,对上他愧疚的眼神,叹口气,由着他的动作没说话。
扎完之后,总算是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了,君月月说道,“都看我干什么,走哇。”
历离他们都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方安虞的眼神都有点变了,方安虞像个做错事的小狗子,头上的叶子都耷拉下来,卷着,抽巴巴的。
他平时都穿浅色,但是今天穿了一身灰色的休闲装,没有平时那么亮眼,倒是把他可怜又无措的样子衬托到了极致,跟在君月月的身边,老高个个子,尝试三次抓君月月的袖子都被甩开了。
走在两个人身边的几个人都察觉出了不对劲,平时都是君月月抓着方安宴,嘘寒问暖地给他们硬塞狗粮,但是今天君月月明显是真的生气了。
雷泽他们许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一大早精神奕奕地等在住宿酒店的门口,等着君月月他们一起去接他们的同伴。
君月月他们过来,和雷泽他们碰上面之后,没有再耽搁,直接上了大货车,车子都加满了油,但是他们已经没有多少存油了,今天还得去弄一些回来。
其实接人一个车就够了,但是两个车都开着,空着的一个需要收集急用的物资回来。
众人整装待发,姬菲开了一个车,后面的就是基地里先前开车的大货车司机,基地里训练了这么长时间的普通人也跟来了不少,每次无论去哪里,君月月都会和方安虞坐在一起,这一次在方安虞上车之后,君月月和历离君愉去了后面那辆车。
方安虞坐在后面,耷拉着脑袋没有拉住君月月,整个人像一株濒死的禾苗,快要枯萎得蔫在地上了。
方安宴坐在副驾驶上,从后视镜看着方安虞的样子,嘴唇动了几次,终究忍不住道,“哥,你有点过了。”
这是他第一次帮着君月月说话,毕竟,她连手指头都没有好的地方,脖子还那样,身上什么样都不用去想了。
方安虞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咬了咬嘴唇,他昨天喝多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喝多了怎么会这样,他后怕得要死,也后悔得要死。
君月月肯定不会再理他了,方安虞心慌得不行,垂着眼睛那样子任谁看了都于心不忍。
姬菲是这方面的有经验的,她知道有时候看着很触目惊心,但是其实没有那么疼,而且在濒临巅峰的时候,一些疼痛,能够把愉悦加深数倍,正常人可能理解不了,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其实也没什么,君月月看着严重,但是还有力气爬起来,就说明没啥事。
而且君月月看着,也没多生气,她对方安虞多好,姬菲是看在眼里的,姬菲猜想,君月月不理方安虞,怕不是因为疼,是因为一下子开大,有点接受不能吧。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方安宴也是保守的类型,姬菲因为爱好这个,和他之间闹别扭好几回了,她上次变身的事儿方安宴才过劲儿没几天,她不想找别扭。
众人开着两个大货车从吊桥出去,君月月上车之后就打了个哈欠,躺在了君愉的身边补觉。
众人出了吊桥,直接从街上偶尔聚集的丧尸身上辗轧过去,一路朝着雷泽指路的地方,开往平川郊区的方向。
街上一片萧条,到处玻璃破碎,灯箱倒塌,车子横七竖八,变为丧尸的人类无意识地游荡着,整个城市,除了依旧郁郁葱葱时而爬过马路的植物之外,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众人看着这样的景色,心情都很沉重,不过一路上还算顺利,没有遇见大批量的聚集性丧尸,也没有遇到出来收集物资的幸存者。
车子在公路上飞驰,君月月迷迷糊糊的,睡了又醒,等到被人叫起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到达了郊区那一群幸存者的聚集地。
一切都顺利得出乎意料,雷泽他们一下车,守门的人就打开了用刺线缠缚的路障,两辆货车开进去,破旧的小村子里面的幸存者全都出来,站在路两旁看着车子上下来的人,眼神是畏缩和警惕。
来的时候,其实已经能够想象出这么多人聚集在一个小村子里面,状况肯定好不了的,不过真的见到了,众人的状态和精神状况,比君月月他们预料的要差得多了,大部分人消瘦得厉害,混居,用水可能不太方便,所以卫生状态也很堪忧。
雷泽和众人说了要去新的驻扎地的时候,还有人不肯去,死活要守在这里。
雷泽将人都聚集在广场上,历离发挥他的传销头头作用,给众人好一通地描绘美好未来,不过仍旧有几个本来就住在村子里的老人,不肯跟着众人一块走,说是要等自己的孩子回来,要是走了,自家孩子回来就找不到他们了。
所有人轮番劝解,加上将村子里面人的用品和存粮陆续朝车上整理,整整一天就这么消耗过去,到了晚上实在也是没有说通,雷泽私下和君月月他们开了个会,准备把老人们都强行带离。
白天活动有利于人类,毕竟人类是依靠双眼,夜里不适合出去活动,因为丧尸依靠气息和声音,所以他们准备在这里住上一晚,等到明早再走,回程的时候顺便扫一下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