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面把人伤得那么重,纠纷的方面是方安宴处置的,君月月对结果是心中有数的,虽然她没什么道德底线,真的杀个人也不会心里有什么波澜,但是这个世界不同于末世还是有法制的,不然她早在男人开始挑衅的时候,就一高跟鞋把男人的脑袋刨开了,没必要非得等到他先动手。
不过看着这两天跟她掐得乌眼青一样的方安宴,冷静且犀利地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代表着她和方安虞说话,君月月对他这个男主角败掉的好感,又悄无声息涨回来了一些。
“受害人是我哥,”方安宴说,“我哥是个聋哑人,是残疾人!那男的打的是我嫂子,打女人和残疾人这种弱势群体,你们警方该追究的是哪方的责任?”
警察抱着笔录的本子,想要问方安虞和君月月两句话,被方安宴拦住。
“我哥哥是聋哑人你要我说几遍?我嫂子已经吓得不会说话了!”方安宴抱着手臂,身后跟着两个司机,恰巧都穿着黑衣服,霸道总裁的范儿十足,“这件事情我已经打电话给了我的律师,医疗费我会暂时垫付,但是我的家人被伤害,据在场的人口述,他们竟然还有同伙,这太可怕了,丘海市治安现在竟然这么薄弱,要是他们是持刀歹徒呢?要是今天我没能及时赶到,我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
君月月抱着方安虞,按照方安宴说的“吓得说不出话”。
听着方安宴已经把事情从一个小偷上升到恐.怖袭击,趴在方安虞怀里笑得脸都红了。
不过最后众人还是去了公安局,做了笔录出来,方安虞不需要伪装,不用小本本,没人能跟他沟通,君月月也十分敬业地表演了一个被吓坏的,缩在椅子上眼神闪烁的柔弱女子。
讲述了自己见到残疾丈夫被打的无助心情,以及她当时根本无意伤人的只是迫不得已反抗的无助。
等到她从询问室出来的时候,方安宴和方安虞正等在外面,已经是晚上,风很凉,君月月穿的是一件短袖,缩了缩肩膀。
方安宴臭着脸,把外套脱下来罩在君月月的肩膀上,圈着她肩膀朝外走,方安虞跟在两人的后面。
不过在方安宴和君月月走到车门旁边的时候,方安宴转头才发现,方安虞没跟上来,还站在刚才的那个台阶的位置没有下来。
方安宴又跑回去拉方安虞,方安虞垂眼神色不明,却不肯动。
君月月坐在车里,看着两个人在路上拉扯,突然间笑了。
坐在她旁边的君愉忍不住问道,“姐,你在笑什么?”
“在笑耍脾气的小朋友,”君月月看着窗外,眼看着方安虞走一步退两步的,方安宴急得快要在地上蹦了,君月月打开了车门,下车朝着两人走过去。
“哥你……哎呀,到底怎么了?”方安宴伸手朝方安虞要小本子,方安虞捂在兜里不给他,拒绝交流得十分明显。
君月月走到两人跟前,笑着朝方安虞伸出了手,方安宴在旁边说道,“我哥不知道怎么了,站在这里不走,还不跟我说……”
他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因为他看到方安虞把小本子掏出来,递到了君月月的手上。
方安宴感觉自己前心后背扎满了箭,个个都是穿透伤,君月月笑着看了方安宴一眼,虽然心里嫌弃方安虞实在是幼稚,但眼睛里忍不住露出炫耀的神色。
君月月在小本本上写到——为什么站在这里不走?
方安虞接过来,看过之后很快就下笔,显然是已经想了很久。
在君月月录完笔录一出来的时候,就想跟君月月说话,却被方安宴抢了先。
方安虞写得挺长的,君月月还有点意外,接过来大致看了一下,说的是方安宴方才说了方安虞,告诉方安虞以后如果再遇到那种事情,不要去管。
方安宴说的其实并没错,方安虞本身是个聋哑人,虽说他生得也算高大,但是他无法跟人沟通,也无法理解别人的意思,歹徒根本不可能来来回回地和他写小本本,他又没有什么武力值,当然并不适合管这种事。
方安宴是站在家人的角度,他是真心地关心这个哥哥,这君月月能够理解,不过他把小本子朝前翻了翻,看了看兄弟俩人的对话,瞪了方安宴一眼。
在本子上写到——别听你弟弟的,你做的事情是对的。
方安宴忍着心痛并没走,看到君月月写的,立刻就在后面叫起来,“你不要给我哥灌输那种思想,他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我告诉你君悦,你私自把我哥带出来的事情我还没给你算账呢!今天这是没出什么事,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君月月不理方安宴鬼叫,把小本子递给方安虞,还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不知道又从哪个兜里掏出了一袋跳跳糖,当着方安宴的面,塞到方安虞的嘴里头。
“给我哥吃什么呢?!”
方安宴伸手要去抢,却被君月月在手上拍了一下,“就是糖而已,我还能给他下□□呀?行了吧大总裁,我看君愉也在车里呢,咱们这是要去休德镇吗?有什么事情去了再说吧……”
方安虞被塞了跳跳糖,又低头看了君月月写的话,心里总算是高兴了,他只是反应有些迟钝并不是不懂是非,无论是看书还是看电视,他都知道今天的做法,是好的。
但是方安宴刚才却说,不许他以后再这样做,说他这样做是不对的,方安虞觉得方安宴说的不对,他一定要问一问君月月,因为他们两个今天是在一起的,她知道当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