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月月闭着眼睛靠在方安虞的肩膀上,侧头轻轻地亲吻他的脸,“你别怕,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绝对不会放弃你。”
这些话,君月月在手机上和方安虞说了无数回,但她还是像这样,对着他的耳边又轻声地说了一遍,哪怕他根本就听不到,说给她自己听的也好。
两人这样无声依偎着,君月月又想起她曾经不屑的那一句话,如果时间停在这一刻该多好。
但时间不会真的停止,历离胆战心惊硬着头皮把宾客都送走之后,和君老爷子说君月月酒喝得有点多了正在包房里头睡觉。
君老爷子比较相信历离说的话,他确实也看到方家的那两个小子来了,方安宴到底在哪里弄的钱要参与投资他不知道,但是毕竟给老爷子想也想不到历离能顶着一脑袋绿光把自己的订婚对象和其他的男人弄到一块去。
所以历离这边算是含糊过去,这老爷子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什么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历离送完了宾客,方安宴这时候也把姬菲送走了,君月月的门在被敲响的时候,这种温馨难得的时刻终于还是不得已结束。
再开门的时候,方安宴和历离隔着一段距离站在门外,两只暴龙像是被捅了的气球一样蔫了下来,先前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无影无踪。
门一开,历离掐了掐眉心,“君老爷子等会儿可能会找你谈话,刚才我和他说你因为喝得有点多到房间里睡觉了。”
为了以防万一,历离必须得把刚才的情况和君月月先说一下。
君月月点了点头。
“进来说,”君月月让门口两个人进来,门关上之后几个人坐在沙发上。
方安虞跟在君月月的身后坐在了她的旁边,方安宴和历离都坐在两人的对面,方安宴看了他哥哥一眼,率先开口,沉着脸对君月月说,“这是最后一次,我带着他来见你,是他非要求着我带他来。”
方安宴说,“君悦,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你和我哥已经离婚了,你现在也重新订婚了,你现在就跟他把话说清楚,我哥傻,你别骗他了,至于他从楼上跳下来的事,你也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历离在旁边刚要张嘴,君月月抬手阻止他,自己开口,“我估计你妈是跟你说,我把你哥给甩了,还鼓动你哥跳楼对不对?”
方安宴没说话但是脸色很不好,大概是因为他实在是被姬菲折腾得太惨了,就算现在非常的生气,也根本炸不起来了,只是有些阴沉地看着君月月。
“我感觉你总得有点脑子,”君月月说,“如果是我把你哥哥给甩了,我让他滚蛋,你觉得他会求你带他来找我吗?你哥哥确实是有一点和正常人不一样,是因为他从小生活过于闭塞,对很多事情的接受能力和正常人不一样,但他不是个真的傻子。”
方安宴皱眉,君月月又继续说,“我鼓动他跳楼他就跳了?这种话你也能信,方安宴你是脑子被掏空了吗?”
君月月说,“你妈骗你的,因为我爷爷给了你们家两个小项目,这个小项目做成了之后资金会回流,你爸和你妈趁着你不在,逼着你哥哥签的离婚协议。”
“什么项目?”方安宴明显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君月月说,“我估计你妈妈就算跟你说也会说是他们靠老朋友的关系争取来的。”
“我不知道你们家把儿子卖了一次又一次到底是什么传统,”君月月说,“公司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一辈子的心血就靠吸儿子的血来维持,那钱挣到手里面花得真的心安理得吗?”
“况且他们说我鼓动你哥哥跳楼,”君月月嗤笑一声,“我莫名其妙地被离婚,从休德镇连夜赶回去,你们家的大门我都进不去我是半夜翻墙想找你哥哥说说话跟他解释一下,但你妈和你爸把你哥给关起来了你知道吗?”
说到这里方安宴表情已经难看到不行,但他还没有完全相信君月月的话,毕竟那是他的爸爸妈妈。
君月月继续说,“他们把你哥哥关起来你哥哥发现我在楼下,去砸门砸不开,一着急才从楼下跳下来的……”
说到这里君月月也有点不好受,“这些事不是随便就能扭曲的你可以查,你现在管着公司,公司里面的项目你只要稍微一查就知道是从君家过去的,你就知道我有没有在撒谎。”
君月月说完之后,沉默了片刻给方安宴消化的时间,捏了捏方安虞的手,满眼都是不舍。
她用手机快速打字,不知道第几次和方安虞说——再等等我,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去接你,然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方安宴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君月月说的话和他妈妈爸爸说的实在差得太多了,方安宴回去确实得查证一下,但有一件事情不需要查。
“就算是这样,你们已经离婚了,你也订婚了,还和我哥哥这样纠缠不清真的合适吗?”方安宴说着侧头看向历离,“历总,你未婚妻和前夫纠缠不清,你不在乎?”
历离耸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方安宴,“如果摆在你面前有一个大项目,成了之后你几年不开张都能够肥吃肥喝,结婚有个人跟你说,把80%的利润都给你,她的要求不过是让你跟她假装订个婚,你同意吗?”
方安宴反应了一下迅速看向君月月,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他在商场上打拼,确实也是听说过历离的,听说过他无利不起早,也见识过他的手段和能力,如果没有绝对的利益诱惑,让他帮着说谎不太可能。
尤其是这样订婚甚至会结婚,牵涉到两家公司的事情,没有人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