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听到是因为哭才拿纸巾,办公室的颜色才逐渐恢复正常。
不过又开始一轮为什么哭,难道是因为太久没见面了?
“这世上可没有那么多如果,我现在只看眼前,只看以后。”宁贺云有些不耐烦,“我这个人呢,说话就是这样,一口唾沫一个钉。跟楚哥,没人能拆散我俩。我知道你有小心思,但最好别拿出来。惹急了我,顶多骂你两句。惹急了楚哥,那我就得对你动手了。”
许星河都快哭不下去了。
他沉默片刻,道:“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但……贺云,我在国外过得太难了。国外并不像国内想的那样那么好。”
他开始说自己的难事,父亲迷上了炒股,大哥离婚跑去国外,天天跟他要钱去哄骗女孩子,去赌博。
他母亲甚至想让他去傍大款,就为了让家里过得舒服一些。
“我也是没办法了,贺云。我在国外唯一的支柱就是你,但凡看到一丝关于你的消息,我都会留下来做成剪报,一天天的看,只盼着有一天……我知道,是我妄想了,但是我没办法,否则我真的就要疯了。”
许星河的泪水把他精心画的眼线和脸上擦得粉都冲掉了,那纸巾一擦黑乎乎一片。
“你要不先去洗个脸?”宁贺云看着那张大花脸,只想笑。
许星河简直坐不住了,幸好会客厅有单独的卫生间,他连忙冲进去,对着镜子一看,脑瓜子就嗡嗡的。
等他洗干净脸出去,宁贺云都等的不耐烦了,频频看表。
许星河看着他手腕上的表,并不是什么名贵表,好像是十多年前比较流行的梅花表。
“贺云,你这表都老了啊?怎么不买款新的?”
其实他也发现了,那个楚老板手腕上也是一块老表,还磨损了,看上去十分的旧。
“走的准就成,换什么新表?不花钱啊?”
其实宁贺云自己买了好几块好表,但这年头带金项链和大金表出去,那得浑身长眼的提防着。走大街上都怕飞车党,一刀片子过来,就算表没抢走,胳膊也受不了啊。
这块梅花还是他妈妈淘换下来的呢,也算不上女士表,但没有男士表看着大气。
不过他不嫌弃,还觉得正好,算得上跟楚老板手腕上的是一对儿了。
一块爸戴过,一块妈戴过,咋就不能算是情侣表呢?
许星河重新坐下,脑子里想着新的开场白,“你都赚这么多钱了,还这么节俭?”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宁贺云也懒得打哈哈了,“行了,许星河,我话都说这里了,你也该听明白了。”
许星河用力闭了闭眼,他看向宁贺云,“但是我喜欢你啊,我愿意等着你,一直等着你。”
“可拉倒吧,你就算等到死我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别跟我身上浪费时间。”宁贺云刚才的三份不耐烦已经成了十分,“你如果没正经事,我就得去忙了。我,大老板,忙得很。”
“贺云!”许星河猛地站起身就往宁贺云身上扑,“小时候的情谊,你是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吗?”
这可把宁贺云吓坏了,腰上一使劲直接翻到沙发后面,“诶我说,你可别乱来!记得什么啊记得?十多年都过去了,我看着像是记那些事的人?许星河,你要是就这么点儿破事,以后可别来了。烦不烦啊?”
许星河又委屈又难受,口不择言道:“人家成功男人哪个不左搂右抱?你就觉得你会一直喜欢那个楚老板?他岁数可比你大,早晚老的不能看了!我就不信你以后不找年轻的!”
宁贺云忍不住冷笑道:“问题他老了,我也老了啊,你也老了啊,那我找年轻的我也看不上你啊!”
“可是,我,我现在,我……”许星河再也说不出话,趴在沙发上开始嚎啕大哭,“那我怎么办啊?我以后怎么办?我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你不要我了,我怎么办,我还怎么活下去啊!”
宁贺云简直头皮发麻,他决定了,一会儿就出去跟保安和秘书说,拒绝让许星河进公司!特么的,这是来撒泼的吧?
许星河哭了几声,抬起头看向宁贺云,“贺云,你必须要帮帮我,我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你最厉害,你如果不帮我,我就真的,我只能去死了。”
“你让我怎么帮你?”宁贺云烦的不行,“先说好,我必不可能跟你在一起,哪怕没有楚哥,咱俩也没戏,懂吗?”
许星河深吸几口气,他抓了纸巾胡乱的擦了擦脸,“我不想回M国了,也不想回京城。我……你给我钱,我在这边弄个乐团,你就当投资了,怎么样?”
宁贺云松了口气,他淡淡道:“投资这件事,得让我楚哥过来跟你谈。我从来都不参与这种新生行业的投资的。你如果愿意,我就给楚哥打电话让他过来。”
许星河看着宁贺云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堵的难受。
好半天,他才点点头,“可以,我愿意跟他谈。”
楚飞扬接到宁贺云这个电话,顿时就明白了,“投资乐团?也不是不可以,行吧,一会儿我过去。”
他正在饭店这边看自己的徒弟培训新徒弟呢,要不是楚飞羽那王八蛋突然转行去做西点西餐,否则这种事就得他张罗着。
手把手教了这么多年,好家伙,在国外一年就叛变了!
得亏他的西点店盈利还不错,否则他真的要把人绑回来。
远在京城的楚飞羽打了个大喷嚏,幸亏他现在没在厨房,否则一厨房蛋糕都毁了。
楚飞羽拿着面试的单子,看向面前那个皮肤黑红色的大姑娘,“你这,也算是中餐转西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