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回房去摆弄自己下午买的那些小玩意的孟星演:?
但沈君玉都出口了,孟星演还是从善如流道:“好啊,沈叔要做什么。”
沈君玉:“一会说。”
孟星演:“行!”
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闻朔眸光微动,终于问:“办什么事,我也要去。”
沈君玉正色道:“正事,人多了不好。没必要凑热闹。”
闻朔看沈君玉神色是难得的平静严肃,静了一瞬,只好妥协了。
·
三个时辰后,明月高悬,银霜遍洒,群山寂静,唯闻簌簌风声传来。
大约子时二刻,沈君玉带着孟星演,化为两道魔光,悄然离开了暂住的小院。
孟星演这时在空中飞行,还十分好奇:“沈叔,你到底带我去干什么啊?”
沈君玉道:“一会你用阴阳灵瞳帮我迷晕一个人,等我办完事之后,再抹去他的记忆。”
孟星演:?
心头忽然一跳,孟星演就小心翼翼地问:“谁?”
夜风吹拂,气氛寂静清冷。
好一会,就在孟星演以为沈君玉都不会再回答这个问题时,沈君玉语气十分平静地道:“原穆州。”
孟星演眼皮一跳,嗖的一下就竖起了耳朵。
可惜,沈君玉说完这三个字之后,就什么都不说了。
害得一心想八卦的孟星演抓心挠肝的。
不过,他也没抓心挠肝太久,凌云峰便已经近在眼前。
因为凌云峰守卫森严,孟星演也不好再问,提前就祭出阴阳灵瞳,同时在沈君玉轻车熟路地带领下,一径找到了原穆州的住处。
只不过,两人都没想到,原穆州这时没睡。
而且,还在同一个人对话。
那个人,正是沈思源。
关键是,两人对话的内容还牵扯到了沈君玉。
此刻,原穆州嗓音寒冽如冰,沉声道:“你前世那些功劳果然都是从君玉那里抢来的。那些人整日诋毁君玉想必也是因为你们,可恨我眼瞎心盲,居然相信了你们的一面之词!”
“君玉当初为你挡下那一剑,吃尽苦头。你却想法设法害他,我当初只是太相信你们骨血相连,君玉那么善良,你也不至于恩将仇报才会对你好,哪知你竟然这么恶毒!”
屋外的孟星演:???
什么前世?什么挡剑?什么什么?
他好像吃到了什么天大的瓜!
总算知道沈君玉为什么不让闻朔来了,这要是来了还得了,不得拔剑就砍?
那他们的计划也就全玩完了啊。
想着,孟星演又不觉默默看了一眼一旁的沈君玉,露出一点探询的表情。
沈君玉觉察到孟星演的目光,神色淡淡,不动声色地传音:“先等他们说完吧。”这两人身上很可能都有剑尊的保命剑意,不一定方便同时制住。
孟星演:“……好。”
而这时,屋内的沈思源也开口了,他缓缓笑了一下就道:“原大哥,我可从未对你说过那些东西是我做的,我只是把东西交给你,是你要这么认为,可不能怪我。”
原穆州:“你——强词夺理!”
屋外的孟星演:妈的,好贱!
一旁,沈君玉面无表情地静静听着,月光照在他温润的侧脸上,异常淡然,仿佛事不关己。
接着,沈思源又冷笑一声:“你只记得那些人背后诋毁于他,便都认为是我指使的。可你为何不能坚守本心护好他呢?”
“若不是后来你也动摇了,他们那些那么会察言观色的人还能吹的动你的耳旁风?”
“更何况,是我逼你变心了么?我勾引你上床了,还是我喂你喝春酒了?”
“连林殊意都干了,可我都没有。”
“我骨子里确实是个恶人,但我自问我上辈子没有对不起你一分一毫。就算我对不起沈君玉,那也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你没资格替他质问我!”
屋内,忽然一片死寂。
屋外,孟星演怔了一会,居然觉得沈思源骂得好。
“还有——”沈思源嗓音一点点变得冷漠:“我不喜欢愚蠢的善良,那一剑,我逼他替我挡了么?我没有!”
紧接着,他站起身来,徐徐展开双臂,在原穆州面前展示他此刻完好无损的身躯。
“我这一辈子落到这般境地,都能成为剑尊义子,你觉得我上辈子修复不了金丹?”
“你该怪的,可不是我,而是那些,想尽办法不想让他金丹恢复的人。”
“而且,你我能结上同命道侣契约,你难道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你只是不能接受我是个恶人而已,却又何必自我欺骗?”
原穆州再度沉默了。
他薄唇抿成一线,面色沉凝如冰,显然已经被沈思源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屋外的孟星演一开始觉得爽,后来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偏又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又有点抓心挠肝了。
唯独沈君玉,仍是那么平静,平静得有些漠然。
屋内,沈思源见到原穆州的状态,眸中不觉有一丝得意之色流露出来。
他不觉放缓了神色,想要趁机往回拉一拉,忽然,原穆州再度看向他。
原穆州此刻的神色带着一种淡淡的冷漠和坚定:“无论你再怎么巧舌如簧,我这辈子也绝不会相信你说的每一个字。”
“就算君玉喜欢了别人,我也和你没有任何可能了。”
“喜欢过你,是我这辈子最耻辱的一件事。”
三句话,让沈思源原本藏着一丝得意的俊秀面容直接撕裂开,变得极为狰狞扭曲。
原穆州看着他这样的脸,神色反而一点点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