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诗当然知道这只是错觉,从发现不对劲开始到现在,楚诗已经用光了五瓶矿泉水漱口,口香糖也嚼废了一瓶,中途还在便利店买了十瓶不同口味的漱口水。
完事之后又连喝两杯无糖柠檬水,楚诗可以说自己口腔里目前的“菌口”绝对是二十几年来最少的。
这更多的是一种心理上的自我暗示。
也没心情继续玩了,随便逛了两圈就回了酒店,干脆早早洗漱上床睡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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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关是出完现场,回到局里参与案件分析会的时候,看见打印的资料上填写的报警人名字,这才知道这次的报警人居然还是熟人。
其实说熟人也有点太自来熟的嫌疑,想想上一次初见也都过去一个月了,只不过因为两次对方都是作为报警人,再加上当时对方做笔录时一派熟稔的样子,秦关对其印象深刻。
队长高队一口气喝光一罐赤牛,提了提神,这才开口:“今天这件案子目前也算明明白白了,后续只需要等着法医那边出具DNA,通过嫌疑人赵刚强的社会人际关系查到被害者身份......”
嫌疑人以及嫌疑人的老婆母亲都在审讯室里坐着,从目前的初步审问结果看,这次犯案是嫌疑人独自实施的,嫌疑人老婆和母亲并不知情。
在被问及他们店铺今日的炸肉丸中是否含有人肉成分时,嫌疑人老婆和母亲都十分震惊,并迅速表示愿望,百般表示他们家的肉丸从来不会搞那些玩意儿。
作为肉丸的烹制者,嫌疑人母亲甚至拍着桌子表示自己可以亲口吃一大碗证明她家的炸肉丸干净卫生。
即便是穷凶极恶的食人魔,也不可能在公然说到吃人肉时表现得那么正常。
两人也在警方人员的安抚下,十分配合警方的审讯,一心一意要为自家洗刷冤情。
反而是嫌疑人赵刚强,一进来就玩起了沉默权的把戏,问什么都不吭声,只低着头玩手指,连个眼神都不给。
这也确实给他们造成了一定的困扰。
毕竟如果他们没有更确凿的证据,证明动手的就是嫌疑人赵刚强,那店铺里炸肉丸涉嫌“毁尸灭迹”这事儿,还真有可能被对方找机会辩驳了去。
高队简要地说了一下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一方面是继续搜集物证,一方面是查处被害者的身份,同时,被害人剩下的骨骼又去了哪里?这也是必须追查的重要线索。
作为才进队没多久的小菜鸟,秦关自然而然被分配到和他师父老吴一块儿出任务。
他们俩负责去走访嫌疑人赵刚强一家所在的小区。
车上,秦关一边开车一边好奇地问:“师父,你说那报警人居然光靠嘴就吃出了炸丸子里有人肉,不说舌头的敏感度了,咱就是说,普通人也不能够知道人肉啥味儿吧?”
老吴在副驾驶座上抱着胳膊打盹儿,闻言睁开一只眼睛斜他:“小崽子,你才活多大岁数?就知道世界上多少事儿了?你要是没事儿就去少年班转转,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了。”
被师父嫌弃了,秦关也不在意,继续乐呵呵感慨:“咱这不是也有点好奇人肉吃起来到底啥味儿嘛,怎么就尝一口就尝出来了。”
其实秦关更好奇的是,对方怎么就那么确定,并勇敢地果断报了警呢?
据他了解,对方还是个演员,像这样的公众人物,不是最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吗?
哪怕现在还没出名,就对方那个长相,气质,以及初次的短暂接触就表现出来的独特的人格魅力,秦关一点都不怀疑对方以后能红。
除非对方属于玩票性质,拍点边边角角的戏份就退圈不拍了。
不过也幸亏对方有这份勇气和正义感,不然今天这事儿还真有可能被嫌疑人赵刚强得逞了。
按照系统规定,但凡有报警,他们肯定是要出警的,民警先入场,带着仪器检测后确定不是误会,案子立马就转交到他们这边儿来了。
老吴嫌这个徒弟唠唠叨叨,尽说些废话,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管人家是怎么尝出来的,小秦啊,我现在就教你一个道理,在咱们办案的过程中,不要把多余的好奇和质疑放在无辜路人的身上。只要对方没有违法犯罪的嫌疑,不管人家再怎么奇怪,那都是属于人家的个人隐私。”
都说上课了。
秦关也不敢再嬉皮笑脸了,坐直了腰杆子认真道:“知道了师父。”
看他态度认真,老吴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也不打盹了儿,舒展了一下肩背:“你们这些小年轻刚入行的时候都这样,有使不完的好奇心和探究心,能理解,只要不去做,咱也就论迹不论心了。”
说完了,似是想起了什么,老吴神态有些别扭,咳嗽了好几声才拐弯抹角地关心到:“你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案子,要是心里对荤腥有啥抵触心理就直说。”
像是担心小年轻好面子,老吴还特意踩了踩队里另外一个同事:“你看小六,都干刑警两年了,刚才在现场可吐得不轻。”
秦关哪能不知道他师父是啥意思,心说人家小六同志那不是中午才刚吃了炸肉丸嘛,还不兴让人联想一下当场反胃啊?
不过脸上还是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容灿烂又开朗,声音充满了活力:“放心吧师父,我现在就能干掉一大碗炸肉丸!一点事儿没有!”
说完还不够,秦关还兴致勃勃提议:“哎这一说还真特想吃这口,师父,待会儿咱们刚好要路过顺江路,那边的那家徐丸宝也是老字号,比今儿咱们去出现场的那家炸丸铺的传承还久,味道老好了!咱一会儿拐过去买两碗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