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心敏这才抬头,眼睛通红的看向众人。
项逐霖也从父亲身侧探出头。
项承顿时皱眉:“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项心慈垂着头。
项逐元疼的神色冷静,无奈又想敲开她脑子看看里面装的什么,这么会掐:“无碍,七妹也是不小心。”语气客气,神色看不出任何异常,与众人保持着堂兄妹间,从没相处过的客气距离。
项心慈亦客气施礼:“对不起,是我莽撞。”谦卑又小心,还有些小心翼翼的拘谨。
项承叹口气,看向贤侄:“这些孩子,麻烦你了。”说好出来一个月,自然要住够,如今回去凭白让人猜测。
“五叔放心,我定照看好家里。”
项承点点头,心里明白在这灾雨不停的时候,还让他分心照看他一双子女有些过,可为免曹家闯出大祸,他必须去看看:“你就费些心……”
“爹爹……”
“尤其是你安安分分在后宅待着,实在无趣了可以去庄子上走走,不要上蹿下跳。”
项心慈不服气:“我哪有。”
项逐元神色冷静的任一对父女交代事宜,不参与,也不好奇,保持着他惯有的风度。
项承看一眼落在后面的二女儿,想交代什么到底没说,又嘱咐了大女儿几句,上了回去的马车。
项逐元叮嘱护送的人,一路小心。
项心慈挥着手。
项心敏沉默的目送父亲离开,直到马车在拐角不见了,快速对大哥、姐姐施个礼,急忙向后院跑去。
项心慈不管她,她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项逐霖向项逐元问礼后,本想找大姐,却被下人带着离开。
在场的主子就剩下两个看似陌生的熟人。
项心慈一扫刚才听话懂事的样子,突然歪着头,嘴角带着笑,闲闲的看着一本正经的项逐元。
项逐元无奈一笑,人也柔和三分。
项心慈身体微微倾斜,下巴靠在项逐元的胳膊上,故作惊讶:“笑什么?诶不对?我们认识吗?”
项逐元顿觉头疼,赶紧放下姿态:“这次不是没叫项七。”
“七妹难道很好听?”项心慈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充满疑惑,身体整个重量都靠了上去。
项逐元没敢动,可觉得还能负隅顽抗一下:“你掐我那一下,我不是什么也没有说。”
项心慈十分惊讶:“我掐你了?”是谁一直在前,眼睛都没有看一下自己,好像真不认识一样!
项逐元立即察觉说错话了:“是我不小心撞上去的。”
项心慈笑了,笑的像软绵绵的光温柔又小意,声音也缠绵下来,依赖的蹭蹭他手臂,犹如小孩子在撒娇:“我画的好不好?”
项逐元想到还压在枕头下的画:“很好。”
善奇和一直服侍在世子身边的人见怪不怪,世子宠七小姐没原则,更放低身段哄得时候他们也见过,这才哪到哪。
但没见过的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屡次怀疑刚刚是不是站错了位置,他们很难打交道的世子已经走了。
项心慈挽住他的手臂,跟着他慢慢往回走,娇声娇气:“柳姐姐肯定会喜欢。”
项逐元不置可否,他没想过送出去。
“你要怎么奖励我?”
项逐元就知道在这里等他,要不然怎么会突然这么听话:“说吧,想要什么?”
“我想吃清湖的鱼,再配上栗子仁,一起蒸,胡师傅这个手艺一绝了。”声音软软甜甜的。
项逐元吩咐善奇:“快马将府里的胡师傅叫来,务必赶上中午你们七小姐吃饭。”
项心慈不高兴的用头撞项逐元一下,斜他一眼:“好像我不给你吃一样。”
……
第90章 我娶(四更)
项心慈最近都很忙,项逐元怕她无趣,送来了许多不同色泽的新奇玩意,石头、盆栽、水果、叶子。
而且项逐元还真从河里给她捞了几个带珍珠的蚌回来玩,还有非常大行动迟缓的乌龟,和脸盆一样大的螃蟹,各种各样的大鱼,五彩斑斓的形状诡异的,还有头大的海螺。
项心慈喜欢的不得了,每天过的并不沉闷,所以想不起一些不重要的人和事。
每天逗逗小动物,然后将颜色鲜艳的果皮或者石头磨成粉,看看出来的色泽。
午后睡醒了,将画纸摊开,笔轻轻地勾勒出随便什么形状,再将紫色花瓣烘干后揉捏成的粉撒在画出的裙摆上,又用指腹一点点地撵开,让这种色泽深浅不一的粘固在纸上,一点点浓密稀疏,看看出来的效果能不能做一套纱裙。
晚上被项逐元抓去吃了饭,再被管着练一会字,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根本没有时间想别的事。
何况又是她没有放在心上的人和事,不提她就当前面的所作所为都是脑子抽风的无用功,反正她也不介意浪费出的精力。
……
容占奎是跟着容度来京的叔父,替容度办一些他不方便出面的事,或者推一些根本没可能的婚事:“少爷还没有回来?”
“回老爷,没有。”
容占奎将外衫脱了,连日暴雨,京郊现在一片混乱。八个城门已经关了四个,很多地方被淹,看这局势今秋的收成肯定要受影响,如果处理不好,秋日动乱显而易见,他和莫世子在这种局面下忙是理所当然:“少爷回来了让他到书房来。”
“是。”
容占奎一等就等到了半夜,看到他眉头紧锁也是无奈:“好不容易不出海,还看不到你的人。”
容度将衣袍掀起坐在椅子上,水渠已经开挖,路线果然让像他担忧的一样是明西洛定下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