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逐元瞬间捏住她脑袋!咬牙切齿:“脑袋不想要了是不是!”
“你捏啊!有本事捏死我!你捏死啊!”项心慈不依不饶的把脑袋往他怀里送!敢大力抓她!你有本事现在就捏死我!
项逐元无奈的卸了力道。真是个祖宗。
项心慈如斗胜的母鸡,整整被自己甩乱的头发,老老实实坐好,将他袖子拉下来,骄傲的枕回他胳膊上,当没发生过那回事。悄悄的拽了自己头发继续画他掌心的纹路:“哥,你以后会不会有了嫂嫂就不疼我了。”毕竟柳雪飞那东西,不是普通的女人,难对付。
项逐元静静的看着她落在自己胳膊上的长发,发丝从桌以上一路铺下,直到落到他腿上……
项逐元突然精明了一点,没有不过脑子的回这个问题!看着他掌心的黑发,突然什么都不想做了,就这样听着外面的雨看着身侧的人,外面的纷纷扰扰都淡了些,这样的怠懈令人警醒。
“嗯?”怎么又不回话了!!
项逐元思绪有些远,这一刻无比看不上此刻的自己,他这一天在惊慌什么,这一刻又在得意什么,哪一样是他该做的。
她还是个孩子,就算任性些,功利些,她也还小,还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此刻愿意停在这里只是她还不懂事,可他一点点的诱导她想做什么!过分的干预她的生活目的何在,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项心慈推推他。
项逐元自厌的不回神。
项心慈停下动作,转过头看他一眼,手指压住他的袖笼,搓着上面的银线,目光悠悠的:“喂!项逐元!”
项逐元斟酌的开口:“孩子气……”声音不高。
项心慈听到,不生气也不失望,重新转过头躺好,安分的捻着他衣袖上的绣线。
无论他回答什么都没什么意义。因为她有答案,被他用一辈子的时间写的密密麻麻、不透缝隙。
可写的再密又如何,那也是因为现在回头看才觉得无比值得珍惜,也就是说只有写完了才值得回味,写不完都是残篇!
她也不是没想过,如果他不能离开他的位置,那么她走过去呢,义无反顾的走过去,就跟着他,什么都不要。
可是往后呢?四十多的她不是现在,她能百分百肯定,她会失了光彩,失了身上那份可能被追逐的光。
她不相信委曲求全得来的东西会长久被珍视,她现在就是那么做了,感动的也只能是曾经的那个自己,而不可能是现在的项逐元。
这个男人的目光会一直往前看,就像她面对更广阔的世界,会遇到明西洛会遇到上官子都,外面有太多的不可预期,他如果妥善了安置了自己,也会有他的不可预期。
她岂能甘心!
再说,她若停下,把她带到这个世界的爹爹岂不是会很伤心。
她也曾为人母,知道,宁愿儿女讨人烦些,也不愿她为了谁去要生要死!
项心慈的手重新压下他微微弯曲的小拇指,她只信死了的项逐元,不信现在的项逐元!“哥——”
“嗯。”声音沉沉如外面的闷雷。
项心慈声线俏皮已无忧无虑:“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嗯?”
玩!我辈子是不是更能让你生不如死!“就是你更疼我还是疼嫂嫂。”
项逐元嗤之以鼻,不应声,也没兴趣。
第78章 冰山一角
“哼!”
项逐元看她发顶一眼,右手重新搭在算盘了,此刻的他因为她旁敲侧击的话心境安宁,思绪通达,手指微动,顺着刚才的数据快速演算,问的漫不经心,态度悠然闲适:“又怎么了?”
项逐元听到自己的声音,惊了一瞬吗手指顿一下,又恢复如常,真令人不耻!
原来这就是他的心思!他觉的一直掩饰的很好的心思,刚刚一瞬,他竟然想出了一系列她只要离开这个家就一定能让她慌张想回来的主意。
甚至承认,这一天,他都在恼她那么轻易的跟在了别人身后!既然如此,他的脚步为什么不能再快一点,让她离不开这里!让她飞不出去!毕竟他养了那么久,她还不是轻易的往外跑!他就是对她太人仁慈了。
呵呵,这一天,以往被盖的很好的地方,此儿像掀开一样摊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嘲弄他!嘲弄他因为她的依赖,心思安宁!嘲弄他,她一个小小的举动,左右了他的事实。
心思竟如此龌龊,与那些半两白酒下肚,就迫不及待抱了美人入榻的老官僚有什么不同!同样不堪,谁也不比谁鲜亮!项逐元!你也不过如此!
“没有。哥,你有没有觉得我头发上少了什么东西?”
项逐元镇定的看一眼,算盘未停:“少什么?”
“簪子啊!簪子!”
“上次不是给了你一枚?”声音不咸不淡。
“上个月的这个月还能戴!”理直气壮。
“说的很有道理。”
“那是,我要好的,御赐的那种。”莫卿卿不是说她哥哥把御赐的东西都给她了吗!她也要!
“那你可不能打扰我办公,如果立了功,你就有簪子了。”
“真的?!如果你立功,就跟皇上求个簪子!”
“嗯,求簪子。”
项心慈笑笑,安心占着他的手臂,睫毛掩下的眸光中,却都是柳雪飞。
柳雪飞不是她大哥后来娶的那个她可以随意搓揉的女人,如果是柳雪飞——项心慈想起来就烦!美丽、聪明、智慧、如果再不失一点善良?
呵呵,柳雪飞绝对不会允许她回娘家像回自家一样频繁,更不会任她成婚后还在令国公府为所欲为,甚至在她传出不好的名声时,会以当家主母的做派管控她,或者说教导她某些有失礼仪的行为,重要的是,她会拥有项逐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