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慈……”梁公旭磨磨唧唧的靠着她,他也发现不好看,但又私心的想她梳着自己挽的头发,好像她从头到脚都是自己的。
项心慈叹口气:“就这样吧,好在我长得经得住考验。”
寿康公公笑得越发慈爱:“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太子、太子妃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
睁开眼就能看见她,转过头她就在身边,伸手就能触碰到她的衣角,如果克制不住碰了她,她会笑着转头问他‘怎么了’。
梁公旭觉得成婚真好,比自己想象中更好,是更亲昵的一种关系,梁公旭想到那件事,脸上有些羞涩。那是她将他放在心上,他们彼此相属的关系。
原来这就是一家人,不单是一起玩,不是在一起,好像两个人真的融为了一体。
他喜欢随时随地看到她,她或许在画画,或许在练琴,或许因为不如意在训斥宫人,可都那么近,那么生动,她偶尔还会挽起长发,梳成妇人的样子,这时候他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带着令人沉迷的光,怎么也看不够。
寿康公公看着花园作画的良人,心里高兴,尤其太子,这两天的太子像晒太阳的猫,下面的人偶然做错了什么,也没有跃起来杀人的冲动,突然见温和的就像无害的蜗牛,慢悠悠的又没有棱角。
项心慈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画的富贵牡丹图。
梁公旭歪头看着她,她穿了一件石榴红长裙,长发挽着,因为看的仔细,她身体微微前倾,衣裙落在他身上,手臂搭在他肩膀上。
梁公旭喜欢这样的距离:“好……看吗?”
项心慈看了一会,又看看梁公旭:“有没有说过你画画很与众不同?”他画画不是好看,而是用笔间自有一种一气呵成的大气,用色夸张大胆,看着妖艳又舒服。
“与众不同是好?还是不好?”
项心慈斜他一眼:“夸你呢。”
“你画的也好看。”
……
梁公旭觉得自己过了三天神仙般的日子,与心慈一起下棋,一起看蜗牛赛跑,一起在亭子里看夕阳落山。
可三天转瞬即逝,休沐结束,外面的世界一瞬间敞开了恶意的大门。
一大早,梁公旭穿着朝服,直接坐在台阶上,看着做早课的心慈,沉默着。
寿康公公不敢崔,站在太子身后安安静静的看着。
项心慈做完早课回来,看到梁公旭坐在台阶上愣了一下:“你不上朝?”
梁公旭立即起身,帮她接过毛巾,提醒寿康:“您去看看我父皇在干什么,让他去上朝,要不要喝点水。”
“所以……你是刚成婚,就让别人知道你不能早朝了?”
梁公旭顿时把毛巾扔给秦姑姑:“我去上朝。”
项心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无奈一笑。
……
前殿内。
明西洛站在议事殿内,思绪有些飘。
在朝堂上,距离太子远,没有感觉到不同,但议事殿空间相对不大,又处在同一个高度,他因为官职,距离太子最近,窗外稍稍有风吹过,若有若无的香气便会飘散过来,熟悉的气息,犹如一根根针瞬间刺入他的脑海。
什么情况下他身上会沾她的气息!新婚三天,他们是不是每时每刻都能在一起。
她会对他做什么,对他笑,将她所有的温柔对他展示一遍,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还是没事就滚在榻上,做一些没用的勾当!
这是她身上的气息,完完全全没有遮掩的气息,被人堂而皇之带出来可以光明正大宣誓她的所有权的自然而然,相比自己丝毫不敢泄露一点,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
“明大人觉得如何?”
梁公旭也看向他,静静的坐在主位上看着他,眼中有什么一闪而逝,但又不动声色的隐去。
明西洛神色自然恭手,微微周围,似乎一直在听着,认真思索:“微臣认为不妥,春闱进行了这么长时间,已经高于段落,因为舞弊便重新再来,未免浪费时间,何况,春闱的目的是选拔外放人选,如今已经又了结果,这件事等于高于段落,后续调查也好惩戒也罢,都不应动这次结果。微臣建议,可以将这次取试往后推十名,同时取用。”
“明大人这未免太过荒谬!”
“岂不是助长了不正之风!”
“以后我大梁科举制度还有什么公平公正可言!”
梁公旭静静的看着。
寿康突然觉得太子有一丝不一样,如果以前太子一定没闲情看任何人‘吵架’,在太子心里朝政不是用来讨论的,是一锤定音的。
明西洛神色如常,声音不急不缓:“几位大人急什么,为什么不听完下面的话再开口商讨细节,殿下,现在各地人手不足,微臣建议,春闱所有上榜人员一律外放,外放各地一个月后,向朝廷递交一份可行性年度计划,顺带一份军令状,如果年末在巡察使验收中达不到军令状上的预期,诛一族!”竟然有银子疏通关系,从中手脚,这点贴补应该也不缺。
众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声互相商讨了一二,这……
可……
“巡查是一职,谁来担任?”中间可操纵的空间太大,万一人人相互……
明西洛恭手:“太子觉得在下担任如何?”
明西洛话落,突然没人说话了。
显然在场所有人觉得,如果巡察使是明大人,这件事就没有问题。
甚至觉得买官进来的人,根本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是一个个都在喊冤说是真才实学,这下好了,官给你们做,想要的东西给你们,甚至外放自由,可如果拿不出成绩来,那可就不是官场舞弊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