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艺坊二楼内,守朝没听说过:“城东有寻访司?”
安天北也刚回来,说的都是军务,聊的事西北局势,民生……没怎么关注过,到是知道春闱这批学子,就是给各地村县储备的七品芝麻官,参考的却比往年考状元的都多。
寻访司。
“看不出来七小姐忧国忧民。”
安天北看眼守朝,就项七小姐身上那一身衣服,送守朝四个字:民脂民膏:“下去处理一下骚乱。”
“是。”
……
用了晚膳,安天北并没有走,而是陪着母亲喝茶,其实没有什么问不出口的:“娘,项家为什么没有同意婚事?”他问的平静,语气中没有一丝情绪,仿佛只是询问。
老王妃顿时看儿子一眼。
安天北又不是少年,眉宇间没有任何不可告人的东西。
老王妃不看他表现出来的这些,她只看事实,安天北破天荒的问了女方拒绝他的理由,还用说吗,他只想过迎娶对方的。
可这种事,对方又是项家,安北王府想强取豪夺都不可能,不禁叹口气:“按说以她那名声……”老王妃决定少说点她坏话:“我就想着,她不是还跟容家那边说不清,就是没看上你二婚,你可能不知道,七姑娘的处境跟思儿一样,曹氏也是继室,具体什么原因不清楚,项老夫人挺满意,五房那里拒的,所以,无非这两个理由,格局小,没什么实质性的问题,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这些小事,有什么最难让人下手。”
安天北喝着茶看不出任何异样。
“你有什么想法……”
“没有。”
老王妃闻言,没再说什么,哎:“耶律家又给你看中了几……”
“娘,以后再说吧,最近有些忙。”
老王妃深吸一口气,喝茶,喝茶。
……
凝六堂内,项章看着吃饭的五弟,想了想还是不能理解:“项七和安将军相看过?”
项二老爷抬起头看了五弟一眼。
项四老爷低头吃饭,这件事经了他娘子的手,他知道。
项国公也知道一点,只是不怎么管孩子们的事:“成了吗?”
项承无奈:“爹,食不言寝不语。”
“就是问你成没成。”安天北这孩子不错,比之容家也不差。
“没有。”
项国公点头,也没觉得可惜,儿女的婚事,不成就不成了。
项章若有所思:“安家没同意?”
“大哥——”项承不想提这事:“就是没成。”
项章看他这样子有什么不懂的,冷哼一声,肯定有事项承中间搅局,儿女的婚事,哪里都有他的影子,看这个也有问题那个也有问题,最近倒是看一个穷书生很顺眼,他还想给项家招一个上门女婿吗!
项章想说他两句,桌子上有没有外人,他这个做哥哥当然说的了他,但想到自家儿子的事,端起碗,吃饭,爱成不成,都把项七耽误了。
……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花秀兰有些慌,这两天,夫人只是说的好听,可根本没关心过祁生,可又觉得不可能,夫人不可能知道,祥生也没有任何异常:“老爷,你确定当年的人都死绝了!”
景侯爷现在心里也七上八下的,祁生后来又喘不过气一次,秀兰打算叫人通知祥生,让马太医再来看看,她竟然以祥生公务繁忙为由拒绝了,直接让人煎了药方灌了下去,但:“怎么可能,我们谁也没有说过,而且那些人都死了。”
“可他为什么对祈生不闻不问,祁生是她唯一的儿子,以前祁生生病她什么样子,现在又什么样子,老爷不觉得很奇怪。”而且厨房那边已经怀疑到她身上,夫人看她的眼神也不对,莫非是吃食暴露了?
不管哪一样,她不能不防,万一夫人扼死要废了自己呢?华秀兰猛然想到这个可能惊出一身冷汗,夫人敢这样做?
但仔细想想不是没有可能,以自己儿子重病,换将自己逐出家门,连带着打压她们这一房。
花秀兰仿佛看到了事情的结怔,如此心狠手辣,连亲生儿子也不放过。
花秀兰将心理的猜测说给侯爷:“她怎么可以如此对祁生,她还是不是亲娘。”
“胡言乱语!”
“那你怎么解释现在的情况,总不能是她知道了真想!祁生现在在她手里,又病成这个样子,一切都耽误了,还有什么好结果,老爷——”
“你别吵了!生病了就治病!”
“你当然不急!你还有一个马上要升正四品的儿子!你急什么!祁生就死了,你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我看你是疯了,你要是不服气,现在就把你儿子领回去自己养!……你冷静点,祁生是她的孩子,就算不是她也断然做不出那种事情来。”
你懂什么,那是她不知道真相,她如果知道了恨不得祁生去死,如果那样不行:“我要去照顾祈生。”
景侯爷一把拉住他:“你嫌不够惹人怀疑。”
可她的儿子在她的手上,她照顾的又不用心。
“你去了祁生才完了。”昨天娘把他叫过去问了很多奇怪的事。
……
项心慈坐在东宫大床旁的小榻上,削着手里的苹果,笑逐颜开:“那批花开的可好看了,品竹色,花和叶子我都分不清哪是哪,哈哈,但更显得好看,风一吹一片绿,可花绿会飘的更加好看,等您好点了带你去看。”
梁公旭觉的已经好多了,她没来的时候,他都下床了,可她来了,他就只能躺着,她还不准他动。
梁公旭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将苹果切成指甲盖大小,浸泡在热水里,然后放在他唇边,他一口咬住,抗议重申,慢慢的嚼着:“心慈,我已经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