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的家国安宁!天下大任都离你而去了!去了你知道吗!还在这里费什么话!
项逐元看她死不改口的样子,直接起身离开。
项心慈也不留他!滚!
项逐元在门口停了一瞬!最后恼羞成怒的转身离开。
项心慈躺在床上,非常想哭!但她憋住了!怕什么!天下大着呢!
项心慈还是哭了,看着床顶的绣画,闭上眼又睁开,又狠狠把眼泪吸回去!想那些干什么,扇子坏了,她得想想怎么进行下一步,气死她那个二伯母!
秦姑姑急切的跑进来,险些被地上化了的冰摔到,狼狈的站定,赶紧往床边冲,见到床上的人,心疼的眼睛都红了,急忙为小姐解身上的床幔。
焦迎、焦耳也跑了进来,看着一地狼藉,都吓的不轻。
焦迎去取新的床幔,为小姐拿衣服。
焦耳收拾地上的残局,捡那把面目全非的扇子,这得摔的多用力,才能摔成这样。
……
项心慈穿好衣服坐在窗边吹晚风。
一袭蓝色的轻纱长裙,头发用一根同色的带子随意的挽着,带子与乌黑的长发一起垂在软塌上,蓝的冰蓝,黑的沉静。
地上已经收拾干净,换上了新的冰饰。
秦姑姑为小姐换了一杯果茶,想问什么,见小姐不太想说话,只好闭嘴退到一旁,其实又有什么好问的。
焦迎怕小姐不高兴,开开心心的取了琴过来,到小姐跟前卖乖:“小姐,小姐,奴婢弹首曲子您听听奴婢长进了没有。”
项心慈转头,脸上浮现出项逐元走后第一个笑容:“好啊。”
……
日益院的前院大厅内,
郑大海跪在地上,已经把能说的全说了,七小姐接近三少爷的经过,以及糕点厨子的事,所以,七小姐肯定是为了‘报复’,绝对不会有别的,七小姐更没有与三少爷过从甚密的举动!世子看在他一心伺候的份上,饶过他吧!
项逐元冷着脸坐在主位上,不说话,巍然不动,如山似岳。
善行、善史也跪在下面,事情是他们打探的,的确如郑管家说的一样,没有一句虚言。
善奇站在世子身后,茫然又无助,他不过是去换身衣服的功夫,回来之后世界就变了。
世子脸色极其难看,地上跪了一地兄弟。
项逐元目光冷厉看着地上的三个人,只是报复二夫人?他看她坚定的很!
郑管家更为无助,明明人都去了,为什么关系没有改善,世子还发了这么大火,那把扇子有什么不对?七小姐也没有哄哄世子吗,七小姐平日不是挺会哄世子的。
善奇觉得这样的气氛下他该说点什么,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七小姐虽然闹了点,但也罪不该责啊,世子不用太追究七小姐想反击的责任:“二夫人也是,一次两次的总为难七小姐,七小姐怎么说也是晚辈,与二夫人也没有绝对的利益冲突,二夫人何必跟小辈计较……”
大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人接他的话,也没有人吭声。
郑大海觉得他是不是傻!
善行、善史隐约觉得事情不太对,可哪里不对也说不出来,所以不说,觉得不是他们该去探究的事不如少知道!
善奇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垂下头,不说话了。
……
葳蕤的石榴花开的正艳,清晨的鸟儿跳的叽叽喳喳,蝉鸣还没有成为主力,下人们好像昨晚没有看到不该看的人,依旧安分的忙碌着。
项心慈用完早膳,又换了一件去年的衣服,看起来亦没有被人影响情绪。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后续,不继续努力怎么能让二夫人知道她自己有几斤几两。
秦姑姑为小姐簪上一朵真花,繁盛的芍药被小姐衬的少了三分美丽,素朴无华的七小姐,自有一股惹人怜的纯美较弱:“小姐还是自己去?”
“那么多人做什么,谁还能吃了你们小姐我。”这里是令国公府,她爹是府里的五老爷,她还是族谱上的嫡出七小姐,给那些下人十个胆子也不敢明着跟她来。
焦迎跑过来:“小姐,扇子,奴婢为小姐沾起来了,小姐还用不用——”
项心慈本想说不用了,随即看了一眼,接过来:“拿来。”
‘沾上’了是高估,这哪里还是那把光彩夺目的扇子,扇坠碎的早已拼不起来了,项心慈刚一入手,沾的好好的地方,又重新裂开,散的粉碎。
焦迎惊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着小姐,她……她……
项心慈笑了,用仅剩的一截扇柄敲敲她的脑袋:“无用功。”不过,这样子,更好用也说不定……
第23章 请君入瓮
偏僻的花园脚落里。
项心慈穿着洗的干净的绿色长裙,长发柔顺的垂在腰际,还未完全长成的风弱身姿‘藏’在茂盛的花木间,葱白的手指闲闲的转着手里的扇子,眉目不染而黛,唇色莹润漂亮,不急不缓的假山走着。
这里往来的下人不多,几乎人迹罕至,假山下的泥土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苔藓,三人来高的山石上落着一些枯萎的花瓣和叶子,是下人偷懒时不会着重打扫的地方。
项心慈在一处不起眼的位置站定,比对的看了好久,将手里的扇子放在一边,取出袖笼里的‘如意’,挖个坑,小心的将它‘葬’在假山下的泥土里。
这是她的宝贝,不小心失去了,却依然要为它寻个归宿,证明自己多么‘珍视’此物。
项心慈盖上最后一层土,自己都要被自己感动了,这得是受过多少苦,才有如此敏感细腻的心思,想的出葬扇的温柔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