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儿已经嫁了过去,再说什么都晚了,好在穆济这老东西如日中天,在朝政上也算相得益彰,只是这两年,这老东西越来越不想止步不前了,坏就坏在他未必没有那个实力。
项侯爷多多少少有些忌惮这个笑面虎,朝中经营二十多年,一步步爬上来,早已盘根末节,否则那妾室早被打死了。
不远处的箭靶场内,穆段心不在焉的拉着手里的弓,活动者手腕。心锦离开时那一眼什么意思?
项逐元听完属下的话,本无意箭场的心,突然拿过一旁的腕带,换上了铁扳指,拿过了善奇手里的弓。
穆段看过去。
项逐元看着他,玉簪锦袍,风姿俊朗。
穆段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心虚,可心锦不是会把家事往外走的人,是他多心了吧:“玄简……也来一局。”
项逐元掂着手里的弓,语气不轻不重:“陪姐夫随便玩玩,还望姐夫手下留情。”
穆段不好的预感成真,传儿住进项家事实,这位名声赫赫的妹夫,今天一天都没有给他好脸色,但针对他还是第一次:“玄简客气了,我的箭术马马虎虎。”
项逐元神色淡淡:“怎么会,姐夫当初一箭射下花铃讨的我姐欢心,可是人尽皆知。”
穆段脸有些挂不住,那件事穆家做了手脚,却不知道为什么,随后被当做佳话在梁都传开,他还被称赞过一段时间,好在事隔多年已经少有人提及,他箭术平一些也没什么,谁知道,他今天却又提起来。
周围的人顿时符合:“对,对,穆公子箭术一等一厉害。”
“这次看穆公子表现。”
项逐元不动声色的打磨着箭羽,妾室跑他家里来寻晦气,本是想过了大寿再说,看来穆家不这么想,还有雅兴跑心慈面前寻晦气,不好好招待招待倒显得他们项家没礼貌了。
何况,心慈第一次正式见客,落这么一个名声,穆段不觉得他有责任。
“项世子也要下场?”
“与姐夫切磋切磋而已。”
消息很快传开:“第十把项世子下场了。”
“刚才压谁赢了,换项世子。”
“换世子。”
开局闲玩的小郡王有些想哭。
箭术场右边,鲍占杰给宋宣大气:“你别紧张,你看子恒,子恒都不紧张。”
“他紧不紧张你看的出来,说不定他内里早抖成筛子了。”
“子恒,你抖成筛子了吗?”
明西洛把控着曹公子与他的距离:“嗯。”
宋宣:“你看,你看!”
鲍占杰让宋宣放宽心“博君一笑也是门手艺。”
宋宣想把箭乎他脸上。
第十场,定靶箭术无难度场次,敲响了第一次锣鼓。
项逐元与穆段同时站在一条线上,明西洛与曹公子也站在同一条线上。
穆段看眼项逐元,想说能不能不要把环数拉的太难看,但看眼小舅子的脸色,他又闭了嘴,只希望项逐元看在往日的矫情上,不要弄的太尴尬。
曹公子看眼左右的人,右边的不认识,三人一靶,左边的都是兄弟,箭术差不多,至少这一靶上不会难看了,反而是跟项世子共用一个靶的,祈祷别失手吧。
穆段镇定下心神,他能怎么样,项逐元箭术高超是公认的,他输给他不丢人。
第十场,定靶箭术无难度场次,第二次鸣鼔。
所有人同时举起弓箭。
项逐元松松手指看穆段一眼又握住。
穆段瞬间紧张。
明西洛余光扫眼曹家长子,调整了自己弓箭的方向。
同一时间所有人均蓄势待发,下了注的暗暗打气,长廊上有长辈看过来。
穆济从不浪费自己的眼睛。
第三声锣鼓敲响,瞬间!箭支脱离弓弦,急速飞出。
项逐元晚了一瞬熄,穆段的箭快速疾冲时,项逐元的箭瞬间放出,顷刻间追着它而去。
穆段的箭稳稳的定入靶身内环,项逐元的箭虽有冲到,劈开穆段的箭身,稳稳定在穆段的那个位置。
另一边,曹大公子放开手里的弦,箭瞬间而出。
明西洛不紧不慢的拉开弓,三角的铁箭勾顺着曹公子箭的诡异一点点靠近,靠近,飞出的箭尖在空中靠着风速快速摩擦过曹公子的箭芒。
曹公子的箭被带的一歪,瞬间脱靶。
明西洛的箭钉在靶身边缘的位置,成绩不好不坏。
曹振宗看着侍从捡起唯一的脱靶箭支,脸色十分难看,他虽不是武将,但父亲正在为他谋划御林军的位置,他成绩不好还说的过去,结果脱靶!
怎么会脱靶!不可能。
明西洛状似松口气,为自己不咸不淡的成绩松口气一样,他的箭没有碰到曹公子的,他不认。
另一边同样传来惊呼声,穆段的箭被从中间劈开,一半已经落了下来,项逐元那支箭微端震颤着定在他的箭身上。
周围顿时有一息沉默,因为这绝对不可能是意外!
窃窃私语声响起:
“怎么回事?针对穆公子吗?”
“明显针对穆公子,否则以项世子的实力不可能不正中靶心。”
“穆公子脸色很不好?”
“能好吗?被人从中间劈开。”
因为这一幕,曹振宗这边反而只有零星几个人关注,毕竟个人实力不济,和明显有恩怨的对决,后者轻松引起人的主意。
但曹振宗神色并没有好多少,这件事总有人有记忆,只要有人想阻碍他进御林军,今天的事就会被拿出来说。
明西洛已经退场。
鲍占杰在为堪堪上靶的两人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