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逐元看着她。
项心慈肯定的点点头。
项逐元哭笑不得:“就这些。”真是锱铢必较。
“要正式拜帖,写的义正言辞些。”
“我还用你教。”
项心慈想想也是,只是还有另一件事——“后山,你不用再让人看着了……”
项逐元骤然看向她,脸上的笑意退的一干二净!瞬间让人再看不出任何情绪!
项心慈起身,乖巧的靠过去,抱住他:“哥哥……”
项逐元一动没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项心慈不说话。
“胡闹!”
项心慈还是不说话,脸上也没有表情,抱一会他就答应了;要不然他就把自己甩下去,以后不管不顾,也算答应了,反正他答不答应她都做!
项逐元冷哼一声,这是能开玩笑的事,她也未免太看得起她自己,项逐元想到今天莫云翳状况外的样子,她的确有说那话的底气,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项逐元十分烦躁:“你该知道我在警告你什么……”
项心慈仰着头:“知道啊,那谁——”谁来着?
“莫——云——翳!”
“他家那说我,我还不能吭声、不说回去!”
“你不是已经说回去了。”
“那样他们怎么能印象深刻——”
项逐元竟无言以对:“东窗事发对你有什么好处?!”
项心慈一脸茫然:“我做什么了?我一直安安分分的在家里待着,还有哥哥作证。”
项逐元异常烦躁:“你真不记得莫家世子叫什么名字了?”
“谁记那个?”理所当然。
项逐元明知道她是装的,她肯定是装的,但还是忍不住掩下眼底的情绪,声音温和一些:“大哥会在别的地方帮你想想办法?”
“不。”
“我说不行就不行!”
第95章 见到(二更)
项心慈顿时松开手,赤着脚踩在地毯上,背脊站的笔直,轻薄如雾的睡裙勾勒出她单薄但不容任何人驳斥的执拗!
项心慈郑重的看着他,眼里没有一点光:“你别大呼小叫的冲我说话!我有仇喜欢自己报!”
反了天!“你别求我!我看你出不出的去这个院子!”
项心慈突然怔然,是啊,她算什么,眼里布上一层水雾,慢慢的垂下头,眼泪啪嚓落下。
项逐元的心像骤然被人掐住,她干什么!可还是下意识放低声音跟她讲道理:“你会吃亏的。”
项心慈突然抬起头,大大的眼睛盈满眼泪和不屈!控诉的看着他:“什么是吃亏!我就让她们不得好死!尤其那个死老太婆!我娘出身不好,是不是我就不好!”
“我不是那意思,小七你——”
项心慈挥开他想放在自己的肩上的手!光着脚快速向房内跑去:“都不要管我好了!不要管我好了!反正你们就是从骨子里看不起我!”喊的撕心裂肺!
项逐元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她哭着跑走的背影,针刺般的疼又开始。他却没有太在乎自己,他在想,在他没有回来的时间里,她想了多少,又忍了怎样的委屈才没有发作。
她表现的再不看中,偶尔也会想到不能让她出门的理由,以至于留下阴影。
项逐元叹口气跟着她的脚步走进去。
项心慈趴在床上,哭的隐忍克制:“走开!”
秦姑姑急忙缩回手,抬头看到世子进来,又恭敬的退出去。
项逐元站在床边。
暗色的锦缎上趴着浅色的身影,看起来单薄又无助,她好像很喜欢颜色对比明显的色彩,到哪里都能显出她:“你哭什么……”声音已经放轻:“而且你明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项心慈不回话,只是的哭。
项逐元叹口气,她这是又将自己情绪放大,恶念往他身上推,不是他错也是他错了。
他可以转身就走,让她自己哭去,哭多了她就会明白这个家里到底谁说了算!以后知道什么不能顶嘴!
那他对于她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她也再不会依赖自己了。项逐元走进一些,叹口气。
他不想用那样的手段,更不想活泼的她最后像挂在墙上的一幅画。
项逐元过了很久,忍者心里不快开口:“不许跟他靠的太近……”
“……”
“你还哭。”都答应你了!
项心慈闻言拿起床上的枕头、被子、乱七八糟的东西往他身上扔——“你要想那么久……”便宜柳雪飞了,她哥就这么好骗。
……
“这天是不是要晴?”宋宣穿着官袍打着伞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明西洛身后走在堤坝上:“什么时候是个头。”
“河渠挖成就是头。”
“我说你说大话的时候能不能别一本正经,小心皇上让你签生死状。”宋宣走着走着看到前面一排排的壮丁,有些好奇:“他们干做什么呢?”
明西洛看了一眼:“杨家在布施。”
宋宣眼睛一亮,杨家?“西南杨家!”
明西洛见有河工叫他,快走几步过去。
宋宣赶紧追上,西北杨家啊,大梁国除了九王爷就是杨家马壮!杨总督又是一方霸主,朝中正一品大员,不对:“杨家不是在西南?”怎么跑京城布施?
鲍占杰走过来,拍拍兄弟的肩:“不懂了吧,杨家小姐在盛京。”
“杨小姐。”几个字在唇齿间一过,似乎都嗅到了高墙之内一缕别样情愫,让心隐隐浮动:“前不久到京城的那位小姐?”
“小点声。”一品大员的家眷也是他们能随便说的。
宋宣赶紧放低音量,两人互视一眼,有丝暗潮翻涌:“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