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白月光(穿书)(69)
祝怜撑着病怏怏的身体到祝家去, 祝夫人早已离开去清水庵, 她的舅父舅母对她也是不咸不淡的, 留下一千两银子, 抬着嫁妆离开。
祝弘安对祝怜很是不耐烦,训斥了两句让她回李王府养伤,又将那一千两银子收回去:“王妃已经出嫁,只是你舅父舅母给咱们府上的,你就这么拿走怪不好看的。”
祝怜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市侩的一面, 她隐隐觉得不好, 往日母亲还在,父亲还要扶持她这位李王妃,若是母亲不在,没人替她说话, 那父亲不是倾全家之力来提携庶子?她派人到清水庵去,想请李氏回来,但只见到同样落发为尼的嬷嬷,对她派去的心腹丫环道:“你请王妃娘娘日后多加小心,不必牵挂夫人,夫人已了断红尘。”
而后,便转身进入山门,再未出现。
心腹丫环回到李王府禀报,气的祝怜摔了一套茶盏,而这套茶盏是李王最喜欢的,往日放在正院,方便来正院就寝时使用,祝怜喜欢以此昭示王爷对她的宠爱。
皇城内,司马颢也看到了杜贵妃筹备良久让他无意间看到的字条,他满心不敢置信,如若李王府中的不是祝惜而是祝怜,那也就能解释的通,为何这么久对方连正眼看他都不肯,那是怕被揭穿身份,坐不稳王妃的位置!
司马颢忍着一腔怒火按兵不动,而是暗中派人去祝家调查去年的真相,还有人去李王府探查祝怜手上是否有一道疤,他知道那道疤,是祝惜告诉他的秘密。
当探子回宫告诉他,李王府手上并无一道疤痕时,司马颢终于死心,祝府内也有下人证明,去年二姑娘大婚前府中确实出了岔子,还曾看到二姑娘出嫁后,大姑娘死在闺房中,而后悄无声息的下葬。
司马颢直接将李王请到宫中,说明此事。
李王震惊又痛心,他坚持要娶的是祝惜,祝怜嫁入王府后转变巨大,他只以为祝惜本性就是如此,万没想到此人根本不是祝惜,而他的心上人,真正的王妃已经埋入黄土,永世不得相见。
“陛下,请您为臣弟做主,臣弟想休弃祝怜!”李王愤慨至极,一个大男人当然忍受不了这般欺骗。
司马颢颔首,他喜爱的女子已经死去,现在能为她做的唯有讨回公道而已。
翌日,李王突然给李王妃祝怜一纸休书,将其休弃,随后李王殿下休妻原因传遍京城,原来祝家的一双女儿是长相相似的双生女,祝怜掐死妹妹祝惜,代其嫁到李王府做王妃,而真正的李王妃已经长眠地下。
随后,宫中皇帝降旨,将军祝弘安联合女儿欺君瞒上,念其祖上有功,未曾罪及家人,判祝怜及祝弘安、有子妾室、庶子秋后问斩,祝弘安的原配夫人李氏已落发为尼是方外之人,朝廷亦不会处置。
已经下葬、埋在小孤山的真正的祝二姑娘祝惜重整坟墓,挪入皇家陵寝入葬,只因未有封号,墓碑册立祝妃之墓。
祝家做出此等惊天大事,京城之内沸沸扬扬,司马颢处理过此事大病一场暂停朝政,李王请命驻守边疆,而来晋国出使的楚国使团即将离开,临走前带走晋国新册封的和亲公主长宁公主。
使团离开的第二日,清水庵外有一人求见原来的祝夫人,如今的清平尼姑。
李氏穿着朴素,平静无波,只是在看到门外之人时尚在犹豫:“惜儿?”
祝惜想了想,俯身跪下谢罪,“母亲,对不住。”
她请罪,是占据人家女儿的身体,又谢李氏当初的救命之恩。
李氏迷茫片刻,忽然明白过来,如今发生这一切是祝惜讨公道回来了,她念了一声佛号,弯腰将祝惜扶起来,“惜儿莫要愧疚,如今才是正好。”
都怪她当初识人不清,否则也不会落得如今无家可归的局面,但在清水庵中还有一片宁静。
“您不怪我吗?”祝惜此举是为原主报仇,也为自己日后能安心过日子,但对李氏来说,是让她失去所有。
李氏淡然摇头,拍拍她的肩:“惜儿,母亲从前护不住你,今后似乎也护不住你,你如今是在何处?可有人照料你?”
祝惜下意识回头看向远处,李冀昶的颀长身影就站在远处树下,李氏随她目光看过去,约莫能看清是个俊秀男子,衣着不俗,身边还有护卫,她点点头,“你有人依靠,我便放心了,若你日后需要银钱就去找你舅父舅母,我将嫁妆托付给他们,便是希望你有一日去找他们。”
“多谢母亲。”
李氏微微一笑,又仔细看她一眼,柔声道:“山上风大,你快回去吧,既然你不愿意沾染此间俗事,就不要回来了,不必担忧我,我在此地过的清净,比往日还好。”
祝惜眼底渐渐涌出热泪,恭敬又郑重的冲她拜了拜,李氏又笑笑,以眼神催促她。
母女两个就此转身离开,李氏进入山门前回头看她一眼,继而头也不回的进去了,清水庵的大门再次关上。
祝惜回头时只看到紧闭的大门,抹掉眼泪大步朝李冀昶走去。
树下还拴着几匹马,李冀昶正在喂马儿吃草,回头看她眼睛红红的,失笑道:“你放心,本王会派人照料此处,咱们早晚还是要回来的。”
祝惜摇头:“这般偷偷摸摸的,日后还是不要回来了。”
李冀昶忽然走近两步,低头凑近靠着她脸颊,声音里带着某种魔力:“放心,本王定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回来。”
“殿下,当真能做到?”她带着哭腔问。
李冀昶伸手抹掉她脸颊上的泪滴,深邃的眼眸里带着淡淡情意:“当然,若是本王说到做到,妹妹以身相许,如何?”